“請恕孩兒愚笨,請問公父。區區一條‘開關令’又怎麼能威脅到公父呢?”王睿還是不解地問道。
王弘策的眼睛眯了起來:“隻要烏孫、羌等利用‘開關令’不斷派小股騎兵過境,打劫殺戮商隊和屯田的平民。朝廷一定會派員來叱責,然後借機剝奪我的軍權,到那時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王睿這時才明白這其中的奧妙,不禁汗水直淌。忙問道:“那公父如何應對呢?”
“退敵之策嗎?”王弘策用手指了指他,“就是你?”
“我!?”王睿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疑惑地問道:“是孩兒嗎?”
王弘策點了點頭,王睿突然想到什麼,脫口而出:“難道要孩兒娶南平王家的郡主就是!”
王弘策一捋花白的胡須,笑著沒說話。
“對啊,隻要孩兒娶了南平郡主,公父和南平王就成了兒女親家。憑借南平王在朝中的影響力,以及南鎮的軍力,想必皇上也不敢輕易動公父了!”王睿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頭,“我怎麼這麼草率,隻顧著自己的感受。”他跪了下來,誠懇地說道:“孩兒知錯了,請公父責罰!”
王弘策親切地說道:“明白就好,起來吧!”
王睿轉念一想,‘迎娶南平郡主,南鎮與西鎮兩強聯盟。朝廷豈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他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露出焦慮的神情來。
這時,王弘策站起身子,拂了下衣服,走到欄杆旁,眺望著遠方。“自從北靜王被無故削藩後,我就在謀劃。非我想對抗朝廷,但想到北靜王被押回京後,不久就被誣謀逆,而滿門抄斬。令人不由得心寒啊!”
“公父!”王睿站起來,來到父親後麵,望著父親瘦弱的背影,為自己沒能體會父親的用心而充滿了愧意。
“聽說西京留守府現在已經開始加強來往人員的盤查!看來是已經開始行動了。”王弘策回過頭來,徐徐涼風拂動著他那雪白的胡須。“所以我們也要加緊行動,把主動抓在自己手上。”(西京就是長安,周朝把洛陽定為東都,長安為西京。設留守一職,節製該地政務、軍事等,曆來由皇族人員充任,現任留守為雍王周慶春。)
“什麼!”王睿吃驚不小,“才幾日,就變得如此情況了。那如何才能通知南平王,我們欲與其聯姻之事呢?”
王弘策看了他一眼,喊了聲:“出來吧!”這時,從屏風後麵閃出一個人來,躬身行禮,“下官見過小公爺!”
王睿仔細打量了下來人,就見他一身白衣,二十出頭的樣子,並非擁有出眾的容貌,但深澄的雙眼中,卻充滿了知性的活力。
“你是?!”
“在下王誌。”那人不卑不伉的回答道。
“王誌?”王睿努力思索,哪有這麼個人。“在下卑微之人,小公爺不會知道在下的!”王誌見狀說道。
這麼一說,倒把王睿鬧了個大紅臉。王弘策說道:“王兒,王先生辯才驚人。這次是去南鎮與南平王的特使。能否成功就靠他了!”
聽到這話,王睿忙一拱手,“王先生,請恕我無禮。”見王睿這樣子,王誌隻是說道:“好說,好說!”
“哪請問如何去說服南平王呢?可有把握!”王睿問道。
“成竹在胸!”王誌自信地說道。
王弘策說道:“恩,王大人你就按自己的意思去辦吧。有什麼需要就去和富安說,他會為你準備好一切的。”
王誌一躬身,說道:“下官定不負公爺所托。”說完,轉身而去。
看著他就這麼下樓了,王睿搖了搖頭說道:“公父這人可真狂妄。”王弘策回到座位,坐了下來,“‘河西狂士’焉能不狂!”
“什麼,他就是那個‘河西狂士’,孩兒從小就對這名字可謂如雷貫耳。想不到才這麼年輕。他不是說過不出山的嗎!朝廷請了他數次,不是都被他掃地出門了嗎!公父怎麼能請動他呢?”王睿好奇地看著自己的父親,願發覺得不可思議。
王弘策卻笑而不答,他隻得轉換話題:“公父,就算和南鎮結成聯盟。朝廷要是借著‘外族入侵’這事,來製裁公父。以朝廷的實力,也非我們可以抵擋的啊!”
“前幾日,虞侯來報(虞侯為軍中傳令之士)羌國大君主暴死,他的三個兒子正在為了爭奪王位,正各自集結親信人馬摩拳擦掌中,大戰一觸即發。”
“您是說我們趁機出兵!但是如果我們出兵,烏孫必定會趁我們大軍出擊的機會而大舉進犯。而羌國也會因為外敵壓境,而團結起來共同對抗我們!”
王弘策滿意地看了自己的兒子,意氣風發地說道:“非是如此,烏孫骱狳可汗又怎麼會輕易出兵呢。那時候我們正好一拳把他打敗,一舉克複漠西大地。”
王睿聽到這話,不覺被父親的豪邁之情打動,“聲東擊西!原來公父真正的意圖是這樣啊!是啊,克複了漠西大地,是我等多年的夢想啊。”
說完,他立馬請纓:“公父,孩兒願自領一軍,以助公父一臂之力。”
王弘策探出紫檀木桌,眯著眼睛凝視著自己的兒子。
“那你說說,你要怎麼幫助我呢?你坐著,好好說下自己的想法!”
王睿便坐了下來,詳細地說出自己的看法。王弘策則一麵在桌上打開地圖,確認著地名。一麵聽著。兩人就這樣將談話持續著,陽光斜射進來,原來已經黃昏時分了。
聽好後,王弘策點頭道:“嗯,我知道。至於要的那些東西,我會幫你準備好的。我前幾日已經下令召集眾將,明日大堂議事,再具體討論吧”
“孩兒先謝過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