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手示意:“小小拙作,怎能入得諸君之眼,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賢弟的才華為兄早有耳聞,之前的那一曲《相見歡》算是淺嚐輒止,今天何不在作一首讓吾等見識一下?”秦墨追著這個話題不放,我卻隻能暗自苦笑。
“是啊,薑公子。讓我等賞析賞析可好?”說話的是李元哲。
眾人見我一再推脫,更是好奇我決選時的作品到底如何。
“這樣吧,賢侄。叔父府裏倒是有一些歌舞伎,雖然比不上秦淮八豔但也不會失了你的風采。讓人帶你去寫下來,安排舞伎表演一番為諸位助助興也好。”姚錯此言一出,眾人紛紛讚同,起身與一位下人走了出去。
不消一刻,便有歌舞伎記下了我的詩詞,準備表演。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我新賦的一首《相見歡》在歌舞伎的表演下更具韻味,隻是在場通宵詩詞的人都立刻參透了其中的意思,表情各異。
“朝來寒雨晚來風”眾人嘴裏不斷的品味著這句話,明顯是暗諷楚國不思進取忘記國恨,如今水患又至依然醉生夢死。
姚錯和秦墨的眼中都閃爍著精光,不用問也知道心裏在設計著如何把我套入在文字獄的牢籠裏。
嶽鵬與司馬無憂等人皆眉頭緊皺,對我如此大膽暗諷朝廷的舉動即意外又擔憂。隻有李元哲,用玩味的眼光看著我,好想從中參透了什麼。
“好詞,如此淒美的情愁也隻有薑兄這樣的才子才做的出來。”說話的是司馬無憂,我知道他是想模糊這首詞的意思,不覺對他投去善意的微笑。
眾人從思索中緩了過去,皆是讚揚了幾句我的才學,便把話題轉入其他地方,不在談論這首《相見歡》。
我心中卻知曉以詞明誌,明天姚錯與秦墨必定要抓住機會將我置於死地。
眾人又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會話,終於紛紛起身準備告辭。姚錯認為已經掌握了能致我於死地的證據,也沒有在留我於姚府,便遂了我與眾人一同離去的意思。
姚府門外,李元哲與嶽鵬、司馬無憂二人抱拳道:“嶽兄、司馬兄,我和薑公子可以一起回去,二位就早些回去安歇,後會有期。”
嶽府地處皇宮外而司馬無憂則住在宮中,不疑有他便紛紛抱拳告辭。我知道李元哲必定有話說與我聽,便沒有推脫,目送嶽鵬與司馬無憂離開後與李元哲並排向客棧踱步。
李元哲率先打破了沉默:“薑公子可知道你今天的詞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我微微一笑,側首看向李元哲道:“李四公子言重了,殺身之禍不至於。牢獄之災麼,總是要有的!”
李元哲麵有不解的問道:“薑公子果然是故意為之,敢問是何用意?”
此時我們一行人已經走到秦淮河岸邊,我看了看因為昨天之事很是蕭條的秦淮河,反問道:“聽說當今聖上這次封了李四公子一個兵部侍郎的職務,希望公子能留在京城中。不知公子可有脫身之良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