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裏是吉姆老爹的家嗎?”
他站在門前敲了好久,終於等到有人來開門,開門的是一個年紀約莫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她的耳朵似乎並不好使,但她應該是個和善的老人,從她臉上的笑容就可以看的出來,老太太對他這個陌生人還是很友好的。
“年輕人,你找誰?”老太太一臉和善地問道。
“我找吉姆老爹,請問夫人,這裏是他家嗎?”他連忙客氣地回答,他臉上也帶著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你說什麼?”老太太把頭往前傾了一下,她沒有聽清楚他說什麼,但她臉上微微的笑容依舊還在,甚至又帶著一種有點歉意的神情,她耳朵不好使,她經常需要別人靠近她的耳邊,才能聽清楚別人要說什麼。
老太太用手指對著耳朵指了指,示意她耳朵不好使。
他又往前挪了一下,靠近老太太的耳朵,“我找吉姆老爹,他是住在這裏嗎?夫人,”他特意控製了聲音大小,不敢太過大聲,又不能太過小聲,所以他特意用手遮在嘴邊說話,希望老太太能聽明白他的話。
“哦,吉姆,是的,吉姆,他在那裏,”老太太終於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來找吉姆老爹的,她笑嗬嗬的回答,又用手指著屋子旁邊的一座倉房說道,“吉姆,他在工作室裏,你去找找看,年輕人。”
“好的,謝謝你,夫人,”他連忙向老太太道謝,他心想,這應該就是吉姆老爹的太太了,所以態度愈加和藹,禮貌,“你說什麼?年輕人,”老太太還是沒聽清他說什麼,她怕年輕人還有別的什麼事。
他隻好再次靠近了,大聲捂著手說道,“太太,沒什麼,謝謝你,我去找吉姆老爹了,”他說完這些話,向後退了一步,笑著點頭彎腰,表示謝意。
“哦,對不起,年輕人,我聽力不好,你快去吧,快去。”老太太一臉的歉意,對他揮揮手。
“好的,好的,我這就去,夫人,謝謝你了,”他抬手指著那座倉房,笑著邊說邊退,老太太雖然還是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但是已經看出他的意思了,所以這次沒再追問,她笑眯眯的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他朝那座外表看起來像是倉房的房子走去,在門口的時候,他發現門是虛掩著的,不過,他還是停了下來,輕輕敲了敲門,“請問,吉姆老爹在嗎?”等了一會,裏麵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門沒鎖,進來吧。”
他輕輕推開虛掩的木門,發現裏麵地方還不小,中間有一個長方形的工作台,上麵很雜亂地放著一些雜物,工具什麼的,牆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刀具,長的,短的,一眼看去,倒是令人眼花繚亂,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就在屋子靠裏的一角忙碌著,身上穿著一件髒兮兮的工作服。
“你好,你是吉姆老爹吧,很抱歉,打擾您了,”他開口道,臉上帶著微笑。
白發老頭抬起頭,瞅了他兩眼,似乎對他這個不速之客很不感冒,但他還不至於到不近人情的地步,他點點頭,摘下他的老花鏡,“嗯,找我有什麼事嗎?年輕人。”
他向前走了幾步,在差不多距離就停了下來,“您好,吉姆老爹,我叫雲錚,我聽說您這裏可以定製一些刀具,所以冒昧前來打擾您了,您看......”他的態度顯得很恭敬,臉上的笑容既真誠又充滿陽光。
“我現在不怎麼接活了,你看看這些,有喜歡的可以挑一把。”
吉姆老爹用手指指著牆上的刀具說道,麵對這個年輕人表現的態度,吉姆老爹不好直接拒絕,可以讓他挑一把自己手工製作的現成刀具,已經是他很大的慷慨了。
“這......”
他有點遲疑,不過他還是順從吉姆老爹的意思,抬頭在牆上看了一會。
牆上的刀具做工都很精致,甚至堪稱是刀具中的藝術品,可是,他一眼看過去,沒有一件是和自己心中想要的那把刀是一樣的。
他不禁流露出一絲苦笑,對吉姆老爹搖搖頭,態度很恭敬地說道,“吉姆老爹,我聽說您是大師,我才特意大老遠趕來的,您看,您是不是看看.....”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兜裏掏出一張圖紙,那個大師其實是他自己加上去的,還有大老遠這三個字也有待商榷,不過這隻是增加表達一下自己的誠心,並沒有欺瞞的惡意。
吉姆老爹仔細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看起來有些渾濁,這是上了年紀的人常有的樣子,他退休好多年了,眼睛越來越不好使,因為做的都是精細活,年輕時大概是用眼過度了,大概是大師兩個字,又或者這個年輕人說大老遠趕來的原因,他還是接過了年輕人手上的圖紙。
他戴上老花鏡,眯著眼瞧著這張圖紙,看了一會,臉上微微有些動容,又仔細琢磨了一會,他才放下圖紙,抬起頭摘下老花鏡,“這張圖紙你是哪裏來的?你就是要做這把刀?”
“看起來有戲,”
他立刻高興起來,“這是我自己畫的,對,我確實是想把它做出來,所以我特意大老遠跑來找您,真是麻煩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