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西瓜倔強的看著韓江。
這麼多年,她一點沒變,韓江檢查一下西瓜的瞳孔,摸摸西瓜的額頭,確定她狀態穩定,然後拉著她的手,
下樓,扶她坐進那輛老爺車。
車子開出一公裏,西瓜看著反光鏡裏漸漸模糊在暮色裏的倉庫,同時看見車後座有半箱的醫用**。
車子停在倉庫前,韓江拿起車裏的**,走進倉庫,關閉上所有的窗,把**全部傾倒進一個盆裏,最後看了一眼像城牆一樣的羊隻,韓江拉著西瓜的手迅速撤了出去,關閉倉庫的門,用塑膠封條緊緊地封閉了門的縫隙。
二十分鍾以後,韓江確認倉庫裏悄無聲息之後,借著汽油西瓜點燃了整個倉庫,局部的**爆炸加速火焰的擴散,這個荒蕪的倉庫在昏迷中即將化為灰燼。
西瓜靠在韓江的胸口,看著漫天火光,“倉庫消失了,你怎麼辦。”
“那些羊隻,它們會感謝你的,它們被放生了。”韓江吻了西瓜的頭發。“反正我要和你私奔了,你要保護我!”
西瓜抬起頭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笑了。
最晚的一班飛機,韓江和西瓜坐在經濟艙最後一排,六個小時漫長的飛行,狹窄的座位,卻釀成最甜蜜的時光,韓江握著西瓜的手從未鬆開,他們接吻,互相凝視,摸著對方的臉,卻不說話,怕某些秘密一戳就破,怕對方不能承受一些故事真相,最苦的思念就像最純的巧克力,當融化在舌尖,又苦又醇香。
“其實我有一個手術在周末。”韓江感覺到西瓜在自己肩頭打盹醒來,一邊用手捋順她的頭發一邊說。
“哦。”西瓜隨口回應他,奇怪怎麼一點也不意外一個廚師說有個手術排期。“隻是醫院通常不安排手術在周末。”
“如果這是正常的手術,那當然不需要了,別忘了我是廚師,沒有醫生執照的。”
“那你不上台手術了嗎,哦,這個周末,”西瓜默念,“那也是料理大賽的時間。”
“我是廚子。”韓江擺弄西瓜的手指,“你們醫大附院那麼多大牌醫生,也輪不到我。”說完他看向舷窗外,那是一望無際的雲海。
“隻是這個料理大賽,”韓江笑著看了一眼西瓜,“放心,第一是我的,你麵前的男人就是為冠軍而生,我會掙那個獎金來。”
西瓜轉過頭,看著韓江,她不管他是誰,在這個男人身上陳浩寧的濃度有多大,愛情,已經轟然而至。
“真的嗎......”韓江吻了過來,濃情的溫熱的多年的眷戀流轉在雙唇之間,在萬米的高空。
西瓜仍然感覺到胸腔的悶痛和暈眩,悶悶的,尚未噴發的咆哮的活火山。
真的吻了六個小時?飛機腹下一片燈火,********的大船造型華麗立在島嶼上。
新加坡到了,走的匆忙,韓江西瓜甚至都沒有行李。出了機場,熱帶島嶼雨後的濕潤空氣撲麵而來。氧氣濃度確實比高緯度地區高,西瓜胸中的活火山能量被澆滅了一些些。
在從機場去市區的出租車上,開車的老爺子努力講中文的中文裏摻雜著英文馬來文單詞,西瓜覺得好新鮮。
發現韓江講英文原來這麼好聽。
盡管夜色沉蔓,西瓜可以看見高速路邊的海岸線;夜宵餐廳的燈火未滅,停在港裏的船用燈火畫出邊界線,在高大樹木的縫隙裏若隱若現;西瓜放下車窗,熱帶的海風溫暖的吹著臉,有點腥有點鹹。
“我們住在哪兒?”西瓜問。
“東海岸,Astoria
Park.”韓江對司機說。
出租車駛進一座私人住宅,淺藍色燈光遊泳池波光粼粼,黑皮膚的印裔保安打開了大門。韓江帶著西瓜乘電梯來到最高層。
戶門打開,一個滿臉胡茬的白人老人驚喜的站在門口,給了韓江一個大大的擁抱,“想念我的三明治,竟然千裏追隨到這裏啦。”
一秒鍾後,老人看見了站在旁邊的西瓜,牽起西瓜的手,輕吻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