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午四點開始,我就一直打你的電話。”明耀醉醺醺的說。
西瓜慌忙從車裏出來,趕緊扶住醉到不行就要跌到的明耀,“你不是去上手術了嗎?怎麼還喝這麼多。”
“我一直在call你,你都不接,原來就這麼和這個男的一直在一起啊----”明耀忽然間抱住了西瓜,西瓜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味。
韓江這個時候就站在車的旁邊,西瓜努力的回頭,她看見了韓江眼睛,一種非常複雜的眼神。
“西瓜,西瓜,”明耀喃喃的說,“我找你整整一個下午了……找不到你,我就在這裏等……”
“發生了什麼事啊?”西瓜努力推開明耀,問。
“病人死了,”明耀說,“…….我看著心電圖死亡頻率出現的,那聲音聽起來和以前試驗室裏的完全不一樣,手術室裏非常冰冷……那種急促的電子信號的聲音……陳浩寧讓我宣布的死亡時間-----這居然就真的是我的第一次手術,真的是我宣布time
ofdeath,我有點怕----那是一條命啊,之前還是在呼吸,他的呼吸就那麼停了----我第一次手術就死人了----真的。”
西瓜想說些什麼,但是腦子有點空白。
“還有,西瓜,”明耀聽起來像個小孩,“莉莉沒有救過來,她真的死了……”
西瓜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夢,當死亡真正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隻是想發抖,西瓜看了一眼韓江,韓江的臉上,沒有表情。
“嘿,大廚,”明耀的舌頭有些不靈光,“別光站在那不說話…..天再黑也別當作我就看不見你….別想泡西瓜,我已經認識她七年了,要泡也是我有優先權!”
“你說什麼呢?”西瓜趕緊拉住明耀,“你喝太多了,我送你回去!”
“沒你什麼事。”明耀閃開西瓜,晃晃的走到韓江麵前,一把把韓江推得後退幾步,明耀挑釁的說,“你認識西瓜才幾天!?別想和我搶。”
“你喝多了,”西瓜跑過來攙他,“明耀,別鬧了,現在送你回家。”
“不要,嘿,廚子,”明耀甩開西瓜的手,對韓江說“你的料理最近真的很出名啊!我可以點你的招牌烤羊肉料理嗎,現在。”
“你別鬧了,”西瓜拉起明耀的手臂,“走啦!”
“好,”韓江說,“那請進吧,謝謝你的欣賞,我是個廚子你是我的客人,我現在就做給你。”
“別這樣,他醉了,我現在就送他回家。”西瓜試圖化解這尷尬。
“沒事,我就是個廚子,用我的料理讓客人滿意,義不容辭。”韓江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餐廳。
帶著血腥味的羊肉在韓江的手裏,不出半個小時,已經充滿了讓人類垂涎的香味,冒著嫋嫋的蒸汽**著人類的胃的原始欲望。
西瓜看著韓江的背影,覺得自己真的該承認這個世界的多樣和複雜性,因為有些人在有些方麵真的是天賦秉異,就像陳浩寧之於醫院手術台,而韓江之於廚房操作台。
明耀正在那裏大快朵頤,忽然間他停下來,幽幽的說:“西瓜----你怎麼不吃?”
“我真的不餓,怎麼啦?”
“你不覺得這裏的料理,美味的很異常嗎?”
“異常?”西瓜有些困惑。
“就像是地獄門口的一餐。”
明明知道明耀他喝多了,但是這句話已經讓西瓜的後背有絲絲的涼意,“別瞎想,快吃點東西。”
明耀又低頭,吃了兩口,他忽然抬起頭,目光直直的看著西瓜背後,“莉莉來了。”
西瓜嚇一跳,猛一回頭,韓江帶著隔熱手套,端著一個白色的瓷翁,站在那裏,“他真的喝多了,這是最後一道湯,等明耀吃完了我送你們回去,這餐的餐費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