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太姥姥留下個寶?(1 / 2)

人死後究竟去了哪裏,這個話題千古被人獵奇,要是我沒做鬼寶匠之前會毫不猶豫的說,人死了,就是死了,還有什麼去了哪不哪裏這一說。

我叫白禹,是土生土長的膠東野溝子村人,從22歲起開始做鬼寶匠,至今已經五年了,這五年期間我不斷的索問自己一個問題,這世界真的一直在欺騙我們嗎,我們所看到的這個世界是否一直都是假的。

我們一直說什麼鬼啊神的,究竟這個世界有沒有鬼神存在,我想說,不可肯定的否定這個問題,如果說這個世界同時重疊著另外一重世界,我們叫做鬼維世界,你信嗎?

這個問題先擱置一番,讓我從自己進入鬼寶匠這個行業開始說起,等我講完我這幾年摸鬼寶遇到的事兒,關於上頭這個問題,自然就有了回複。

野溝子村是一個很偏遠落後的村子,要比一般膠東農村還落後,這裏接受教育的條件也很艱難,所以相對而言會滋養更多的民間手藝人,久而久之,村子裏的人大部分隻有兩種職業,一是農民,二是死人買賣的各種手藝人,抬棺的,葬妝的,還有紮紙的。

這些手藝都是我打小就知道的,可是之後我才知道這些算是死人買賣中的明麵手藝人,而鬼寶匠才是暗地裏的大手藝人。

我做了鬼寶匠要從我家裏發生的一事說起,那就是我太姥姥的過世。

農村人都早婚早養,所以我太姥姥過世的時候,我剛好二十二歲,她壽命長,活到了九十八,是村裏的五保戶,住的大隊上的房子,那個時候都是草房子,夏天還經常睡著睡著半夜從屋頂草棚上掉圈蛇下來,會把人嚇個半死。

太姥姥最後那幾年孤苦,一個人,就喜歡摘些山野棗送村裏的小娃子,讓小娃子到她炕過夜,村裏的小娃子大都在我太姥姥的炕上遇到半夜掉蛇的事兒,之後就鮮少有娃子去了,即使再怎麼好的野棗。

太姥姥走前,我已經在城裏幹活了,那個時候我在城裏一建築工地當臨時工,有活就幹,沒活可以回村,家裏給我打電話說太姥姥摔了一跤,腦子不靈便了,怕是熬不了幾天了,她最疼我,我就趕了回來。

可是晚了,我回來之後,人已經咽氣了,我到村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老遠看見後小山上一些亮,還有哭聲,一種很強烈的預感,讓我直奔後小山。

那天見到的簡直跟做夢一般,根本沒風,可是我老遠往那跑的時候,看見周圍大家夥的衣服就跟被卷進了大風中似得,我小舅抬著一個紮紙轎子,整個人被風吹的差點站不住,可是唯獨這個轎子穩穩的就在那裏,轎子周圍的馬呀什麼的都不動,之後可能是時辰已到,就瞅著我小舅把那個紮紙轎子一鬆,頓時就看見那轎子徐徐穩穩的升天而去,隨著那轎子升天了,風也停了。

之後就是哭聲,哭聲中有人喜極而泣的望著升天的轎子不停的說,大喜葬啊,這是大喜葬,去的真順利,這風就是專門來接老太太的。

農村葬事的程序很多,其實一點不簡單與喜事,下葬前要給老人換身衣裳,一般不是突然暴病而去的自然過世人都生前自己準備了衣裳,而給老人換衣裳的也是有輩分一說,有時候輩分中該著給老人換衣裳的不在,還要大老遠的趕回來,還要請葬妝師給畫好妝,單是化妝這一樣就要花上大半個時辰,這期間要同時去選棺材,棺材也是三六九等,一般根據家庭情況還有子女的孝道程度不一。

再就是紮紙轎子,紙元寶,打紙錢那些,讓去了那神過的不缺錢。

我回來的時候正趕上送葬,紮紙轎子燒升天那一幕。

給老人順利下葬後,還有一桌葬席。

葬席我們這裏習俗都是送葬之後的當天半夜,因為送葬一般都是晚上。

所以當天送葬之後,大家夥都在忙著葬席,本家的忙著準備各種菜,幫忙的也不能回去睡,等著吃葬席,吃葬席的越多,證明這戶人家人緣越好。

我們這個村裏幾代人之後,很多年輕的都離開了,去了城裏,所以,大家一般誰家有葬事兒,不是人緣臭的彼此不照麵的,都會去幫忙,這樣輪到自己家的時候,也有個往還。

因為我太姥姥是村裏五保戶,往日也是熱心腸,尤其是我太姥爺活著的時候會手編筐子,筐子材料不花錢,都是山裏的柳條自己砍回來用,隻要勤快,賣的無非是個勞動力,所以,活著時候沒少給各家各戶送些筐子。

我太姥爺是倒插門來野溝子村的,所以,太姥姥過世後準備葬席的都是這頭親戚,我兩個姨都嫁到外省去了,趕火車來不及了,我娘跟我爹都在外地打工,我從小跟著太姥姥長大,所以其實家裏這麼多孩子,留在村裏的也就我,我姥姥,還有唯一一個光棍舅舅了,我姥爺早幾年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