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初代魔石是......”白山剛開口。
“妖言惑眾!”
未見其人先見其槍。一束銀色的光射了進來,將懸浮的埃茲勒姆撞到地上!那是白巽的長槍!埃茲勒姆像磁鐵一樣把長槍吸住了,且槍尖似乎直指著球心,不偏不歪。
“它說了什麼?”門外傳來白巽冷冷的疑問。
白山像個幹了壞事的小孩一樣一言不發地低著頭坐在床上,不敢抬頭看走進臥室的白巽。
白巽無視白山,徑直走向埃茲勒姆。一揮手,長槍像被風吹起的沙子一樣飄散了。白巽撿起埃茲勒姆,自言自語地說:“刷得很幹淨啊。”
白山感覺她好像在諷刺自己,用皖離話來說就是“啊達”。
“是是是......是吧。”
“你問了什麼?”
“魔界啊什麼的。”
“有沒有具體到人的?”
“沒有沒有。”
“你千萬不要問它任何關於某個人的問題,這東西是被人所造出來,多少會帶有製作者主觀的感情。”
“是是是,我知道了。”
“知道了可不行啊,要記住啊。”
白巽像是在教育白山一樣,隨後,她告訴白山,自己感應到有一片土元石碎片在一個樹林裏,離得不遠,在北麵。白山想了想,這邊沒有什麼樹林,像樹林的地方倒是有兩處,紙廠和機床廠,因為在背麵,所以白山確定是紙廠。
兩人走在四號路裏,快到電廠路的時候,白山忽然轉身進了奶茶店。過了一會兒,拿著兩杯“雪蓋咖啡”出來了,把其中一杯給了白巽。
“這是奶油嗎?”白巽試著嚐了一口,“唔,好涼啊!”
“這是冰淇淋啦。”白山用勺子挖著冰淇淋,“我去年冬天出來玩,想買杯咖啡,正好就看到了這個,我當時以為是奶油,結果是冰淇淋,凍人。”
“人界的食物,真好啊。”
白巽站在斑馬線上,一邊看左方是否有車輛,一邊說。她過了馬路準備直接從進電廠,被白山拉住了,白山說從電廠可以走到紙廠,但是要順著路最裏麵的一條鐵路走,而且有人看著,為了避免麻煩,還是直接從紙廠大門進去比較好。兩人往東走,白巽看著路邊的各種餐館的各種招牌菜:老母雞燉豬蹄、臭幹煲、牛雜湯、雞絲麵......莫名就有些餓了。白山喝完了咖啡,感覺胃裏冰冰的有些不舒服,她胃不好,白滄源總是告訴她不要吃刺激的東西,但是她總忍不住會吃些冰棍麻辣燙之類的東西。
“到了。”
白山指著破舊的大門,門頭上還保留著幾十年前的幾個金色的大字:江淮省第一造紙廠。殘破、古老、幽靜,是白巽對這裏的感受,她抬頭看著頭頂上殘損的大字,上麵有很多藤蔓,纏繞著藤蔓,不知道是野藤還是爬山虎。其中有一個字已經掉了下來,好在被藤蔓抓住了,正隨著夏風不時地在半空中晃動,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白巽皺著眉頭,拉著白山往裏走。
這裏,真的像個森林,樹木遮蔽了兩邊的天空,成對的黑蛾在空中忽隱忽現地上下飛舞著,給這裏增添了一種陰森的氣氛。白山記得東邊原來有個紙廠幼兒園,但是現在連門都用水泥糊上了,感覺就像是封印著什麼一樣。西邊的車庫門口許多老年人在打牌下棋,好像每天都是這樣。兩人往前走,左邊有條被荒草覆蓋的小路,通向劇院的後麵,那裏似乎有一大塊水泥地,而且好像還有人在旁邊的一間小屋子裏居住一樣。路邊是一個像劇院的建築,不高,但是門前有很長的樓梯,應該是劇院,因為那個時代很多工廠都會在廠附近建個電影院。兩人從廠門口的崗亭前走過,白巽問白山,這裏也有保安室,為什麼不從電廠走從這裏走。白山動動眉毛,說這裏的保安室幾乎都是沒人的。
白巽帶著白山一直往前走,路上有很多岔路,但是幾乎都被鐵絲門攔住了,到處掛著“禁止靠近,小心倒塌”的牌子。路邊的草叢裏立著一根路牌,上麵是綠底白字的“中央大道”。
“喂,白巽,這邊很荒涼哎。”白山拉了拉白巽,“草叢裏會有蟲子的,我不想進去啊。”
“那我先去給你開路吧。”
白巽走進草叢,腳邊的風刃斬斷地上的雜草,她所過之處形成了一條小徑。白山見此,跟了上去。
兩人在荒草殘壁裏亦行亦遠。
這邊的建築更要破舊,房屋像是有人刻意毀壞過一樣,許多廠房的牆都破了個洞,房頂也是的,感覺就像恐怖遊戲的場景一樣。前麵有扇鐵絲門,門裏的建築已經完全坍塌了,一片荒蕪的廢墟,白山莫名想到了“被迪士尼遺棄的人”。她覺得很奇怪,這邊的工廠幾乎都是同時間建成的,但是為什麼毀壞的程度不同呢?感覺,好像有人在這做什麼一樣。
“到了。——等一下,我好像感受到了什麼。”
白巽閉上眼睛指了一下旁邊的一間塌了頂的屋子,這個位置應該是門崗。白山踩著地上的碎石片走到門前,從窗戶往屋裏看,她首先看到的是自己的臉,因為一塊石板正好從屋裏擋在了窗前,加之沒有光線,這塊玻璃就像鏡子一樣可以照出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