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芝芝沒啥反應,煒煒搜的一身上了櫥櫃頂,在那裏自以為威風地站著,芝芝覺得如果煒煒是人的話,此時一定會一手叉腰,一手伸出,做指點江山狀。
此時再不捧個人場,某異能狗的玻璃心碎一地怎麼拾得起來,芝芝誇張地喊道:“哎呀哎呀,頂上銀光閃閃的,是什麼呀,太耀眼了,晃得我睜不開眼睛,煒煒出去一萬一上午,長了大本事了,都能像貓一樣上房,失敬失敬,你是狗中神仙呀。”
想一想,到底有氣未消,擰回頭對燒火的貞貞說:“我家狗狗一直是優,你叫它如何從良?”
噗嗤一聲,貞貞終於開顏笑出聲來。煒煒一躍而下,衝芝芝做了個鬼臉,跳上一個小凳子,這下老實呆著了。
貞貞已經燒開一鍋水,她熟門熟路拿起水舀子把開水灌進陶水罐,蓋好陶土蓋子,放進專門按陶罐形狀編的紅柳提籃裏。芝芝快手快腳地切了一小堆醃肉倒進鍋裏,切蘿卜條、土豆條,切蔥花,切蒜。貞貞抱回足夠下午燒的柴禾,撅的長短稱手,都堆在灶下。
見芝芝開始切蔥花,貞貞不慌不忙拉起風箱,塞進灶膛裏幾根紅柳枝。
芝芝用把鍋鏟翻炒醃肉,不由讚歎:“貞貞是多麵手,文能教書作畫,武能燒火下地。”
話一出口,見貞貞隻顧低頭塞柴火,並不搭這話。芝芝知道自個這話大約觸到她的傷心點,不由自悔失言。她一位堂堂官家小姐,竟然幹粗活兒幹得這等熟練,這中間不知被怎麼折磨打罵過呢。現在如此能幹,還天天被霍婆子作踐,當初真不知道她嬌嬌貴貴的一個小人兒,是怎麼挺過來的。隻這份意誌力,就非比尋常。前世課本上總提到共產黨人有鋼鐵般的意誌力,貞貞若穿越到大革命時期,必定是趙一曼江姐一流的人物。
貞貞一抬頭,見芝芝翻炒的心不在焉,問道:“是不是累了?你悠著點勁,我來擀麵條。”
芝芝笑道:“哪那麼嬌氣了?看我的細麵條,馬上就得。”
把菜翻炒的變了色,添進鍋裏一瓢水,蓋上鍋蓋。貞貞放慢拉風箱的速度,尋些細小的紅柳枝塞進爐膛讓小火慢慢煨著。
芝芝擀麵條的速度確實不是蓋的,鍋裏冒起蒸汽,咕嘟嘟響的時候,貞貞見芝芝已把麵團擀成又圓又薄的一大張麵皮,撒上玉米麵防止粘連,疊幾疊,快刀切得又細又勻。
忙幫著揭開鍋蓋,芝芝把麵條均勻放在菜上。先放一層,蓋上鍋蓋燜一會兒,等蒸汽又冒出來時,揭蓋子,把剩餘的麵條都放在先進鍋、已經變色的的麵條上。然後蓋上鍋蓋,請貞貞快拉幾下,等大股水蒸氣伴著香味冒起來,立刻停止拉風箱,隻用細小的紅柳枝慢慢煨著鍋底。
芝芝乘這空擋切鹹菜,尋出送飯用的家什,檢查一遍。
鍋裏不在往外冒氣兒,又過了一會兒,鍋底有輕微的滋滋聲。貞貞不待吩咐,鏟一鏟爐灰,壓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