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穿越了,這是我這具身體的母親,也不錯,雖然窮點,至少有個親媽。貴花疲倦地想,然後一個想法炸雷一樣讓她哆嗦一下“丁煒煒在哪裏?”
“怎麼了?”
“芝芝你哪兒不舒服給娘說”
貴花苦笑,一開口發現自己的口音竟然和她們一樣,土裏土氣的,“謝謝大家關心,我是怎麼了,為啥什麼也記不起來,連你們也不認得?”
“我的兒,”正一下一下給她按摩肚子和腿的婦人立刻哭起來,“這可怎麼好,老天爺,坑死我了。”
大嗓子婦人這回不壓低聲音了,“霍大嫂,這有什麼,閨女這是丟了魂,叫叫就好,別哭別哭。”
另一個也勸“芝芝病好了慢慢會想起來,想不起來你們不會給她教嗎,看這小眼神,清清亮亮的,一準沒問題,最怕把人像前營子的紅柳那樣燒傻了,那才要命呢。”
霍大嫂淚眼婆娑問劉貴花,“好芝芝,認得我是你娘不?”
原來穿越裝失憶挺靈的,劉貴花想,鬧騰了半天我還不知道你是這具身體的娘,我豈不是真燒傻成瓜娃子了?隻是怎麼說呢?
“娘,我知道你是我親娘,”指指那兩個,“兩位嬸嬸姨姨見諒,我實在想不起來”為避免過多說話又**一聲,這倒不是裝的,渾身都疼,實在難受。
“才跟托婭要了一碗酥酪,又碰到地上,也罷,熬小米湯給你喝,喝了好吃藥。”
芝芝娘下了炕,對那兩個說:“他六嬸他四姨,你們先坐著,我把小米粥熬上,就給你們開櫃拿鐲子,再去捉小狗。”
兩個一齊說不忙不忙,我們在這兒陪會兒芝芝。
貴花,現在是芝芝了,芝芝不知該和這兩位村婦說什麼,就閉上眼睛裝睡
一隻手輕輕摸了下芝芝的額頭,這手有薄繭,手又縮了回去,手的主人對另一人竊竊私語:真是病的不輕,這會兒功夫就睡著了,原來是夜貓子呢。雖然壓低了說話,仍然不改粗喉嚨的本色。芝芝發出睡熟的悠長呼吸聲,這是她自小練就的絕技,裝睡躲避打罵,偷聽親戚談話。另一個細聲說:芝芝這孩子,可憐見的,攤上貪財的娘老子,不知道想拿她攀什麼高枝,十五及笄的閨女,可著這前後左右的營子,哪還有沒訂出去的?偏她娘老子推三阻四,喬家營的喬秀才,方圓幾十裏拔尖的人才,屋裏有布,屋外有地,秀才娘又好性體,打著燈籠也難找的親事,她娘老子愣是給推了,這是明擺著要拿閨女換錢,已經賣了兩個,還不知足,閨女出了門過得舒心不舒心,竟是一點不管,就是死要錢。
粗聲音又低低說:這閨女心重,平時不說話,一見推了喬家的親事就生起病來,你說蹊蹺不蹊蹺?
另一個感覺在咬耳朵:聽說集市上兩人離得不遠,臉都紅紅的,小人兒莫不是動春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