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私事談完了，咱們就談一談公事！”等餘肖把事情和盤托出之後，柳然突然就變了一副麵孔，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冷硬起來：“別以為，有你和馨月之間的關係，我就會對你網開一麵！”
“公事？”
柳然的話卻把餘肖搞暈了，什麼公事？你抓我來，不就是為了柳馨月的事情嗎？
我都告訴你，我們之間沒有什麼關係了，你還要怎麼樣？
“對！公事！”柳然淡淡的說：“你涉嫌對謝永望的故意殺人罪，還有對謝聯的故意傷人罪！對謝家父子造成嚴重的精神和肉體的上的損失，甚至導致謝永望奇異死亡！”
“你可知罪？”
柳然的這一出，玩的餘肖一臉懵逼，這是搞什麼？斬草除根？沒必要這麼恨吧！
“謝永望不是我殺的，謝聯更是故意汙蔑我。這連傻子都看得出來，我就不信柳大書記真的連傻子都不如！”餘肖冷笑道：“柳書記，你摸著自己胸口的良心問一問，你真的相信是我殺了謝永望？”
柳然看著餘肖的樣子，臉上毫無波動，這些年來這樣的事情他見的太多了！早就養成了一個鐵一樣的內心，他的確不相信謝永望是餘肖殺的，但是那又怎麼樣？
“你說謝永望不是你殺的，證據呢？”
“你說謝永望是我殺的，證據呢？”餘肖冷冷的反駁說！
“天下悠悠之口，這就是證據！”柳然厲聲道！
餘肖聽到柳然的這句話，突然覺得有點可笑，卻又實在笑不出聲！
天下悠悠之口，什麼時候竟然成了證據？什麼時候，一個人兩張嘴皮子，一啪嗒竟然就成了證據？
可是事實卻是這個樣子的，天下人認為是你，那麼就是你！盡管不是你，那也是你！
餘肖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聽別人說的一個故事：
戰國的時候，魏國太子被送往趙國都城邯鄲，去做人質！隨行一起一起去的人，包括當時魏國的著名大臣龐蔥！
臨行前，龐蔥問魏惠王說：“如果現在有人來對您說，熱鬧的街上出現了一隻老虎，大王您相不相信？”
“當然不相信！”魏惠王立刻答道。
“如果同時有兩人來說，熱鬧的街上有一隻大老虎，您相信嗎？”龐蔥又問！
魏惠王道：“那我就要疑惑了。”
龐蔥又問：“如果增加到三個人呢？大王相信嗎？”
魏惠王道：“那我相信了。”
龐蔥說：“大街上不會有老虎那是很清楚的，但是三個人說有老虎，就像真的有老虎了。如今邯鄲離大梁，比我們到街市遠得多，而誹謗的的人遠超過三個，希望您能夠明察秋毫！”
“我知道應該怎麼辦！”魏惠王答道！
於是龐蔥告辭而去，而誹謗他的話很快就傳到了魏惠王的耳朵裏，後來太子結束了質子的生活，龐蔥卻真的不能見魏王了！
想到這個故事，餘肖的心裏湧現出一種悲涼的感覺，類似的故事還有很多！比如西方亞瑟王十二圓桌騎士中的自誇騎士，再比如古代被人汙蔑含冤而死的忠良們！
積毀成山，三人成虎！一件事情說的人多了，哪怕它再荒誕不經，再違背常理！你都會下意識的去相信它，哪怕不相信，也會試著去考慮它的真實性！
天下之人何其之多，眾口悠悠，這是一股多麼強大的力量！而一個人，如果能夠把握別人獲得消息的渠道，如果足夠的權威，那麼就能把握這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