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也許是過度緊張,車上四個男人根本就沒有聽出來大嫂的言外之音,彼此隻是深陷緊張自責痛苦悲傷的情緒中,我甚至還在想,這也許就是命,這也許就是現實,這也許就是兄弟情義這四個字最殘酷的解釋,兄弟這兩個字,不是喊喊口號就可以過去的,我們不一定非要悲傷,因為不是你挨刀,就是我挨刀,不是你躺,就是我躺,大家是兄弟,出事的時候,必須得麵對這樣的情況,我竟然還想著,如果這次能夠逢凶化吉,我一定和婷婷多生下來幾個孩子,最好還是男孩子,可以給大刀一個,因為我的兒子,就是大刀的兒子,因為除了媳婦之外,我和大刀,什麼都可以共享。想到這裏我愣是被這種欺騙式的的自我安慰平複了心情,問道,大嫂,大刀哥是怎麼和老驢取得聯係的,這麼說,老驢現在應該也沒事了?黑暗中並沒有看到大嫂的臉,隻感覺她身處一片陰影,說到,再耐心等等,老驢一會應該就會出來了。說完之後車上的四個人都在輕輕的感歎,還是老驢命大,挨了一顆子彈才一天多,竟然就可以出來了。
等待老驢出來的期間,我問立本,立本,當時大嫂上車的時候,你沒有看到麼?立本搖搖頭,說到,敖傑哥,說實話,我剛才真沒看見。我說,立本,你座位一個專業的選手,在這種專業的形勢中,竟然犯了這麼個不專業的錯誤,讓大嫂猶如無人之境,開了車門都沒有被發現,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你知道不?立本說,敖傑哥,我知道了,往後我一定會加強自己專業知識方麵的訓練,不斷的探索和進步,不能滿足現況,活到老學到老。立本說完,小飛插嘴到,立本,別他媽聽敖傑跟你扯淡,就他剛才開車那兩下子,我們一車人有多少命也跑步了,大剛也點點頭,說到,是啊,敖傑剛才那車開的,我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之後大剛和小飛立本一起吼道,操!吼完之後沉默了一下子,我總結到,其實話說回來,也不能怨我和立本,主要是嫂子太牛逼了,原來嫂子才是專業的,不費吹灰之力,就躲過了一車人的視線,不費吹灰之力,就控製了整個局麵。看到嫂子才終於理解了什麼叫高人就在民間,別看嫂子長的沒那麼高,可是真高,高,實在是高,你們說,我說的對麼?話音剛落,立本大剛和小飛同時猛力點頭說道,對對對。說完三個人從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方式偷窺嫂子的表情,大嫂這次內心似乎真的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一副對生活大徹大悟或者對生活徹底失望的樣子,坐在陰影裏,雖然和四個人同出一個狹小的空間,但明顯和每個人都保持著遙不可及的距離,瞬間讓人有天各一方的感覺,我想,這次之後,或許大家真的就會結束這二十多年的並肩長跑,就真的會天各一方了。
等待老驢用了接近一個小時,期間婷婷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到,敖傑,我這裏一切都已經準備好,現在回別墅區等你。我把所有的現金都拿了出來,夠你們生活一段時間,等到避完這一段的風頭,我再回來把房子賣了,到時我們就再也不用回來了。我被婷婷說的再次感動,這幾個二十四小時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容易感動,我說,好的婷婷,我已經見到了大嫂,馬上就要見到老驢,今天晚上很順利,我相信很快我就會回去。說完頓了頓,繼續說到,婷婷,你放心,現在你付出的,往後我一定加倍努力的還給你。婷婷說,敖傑,我什麼都不缺,什麼都不想要,我隻希望你能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