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肆:大年初二。(1 / 2)

大年初二晚上的時候在街頭打了一場架,這是一場完全可以避免的架,但還是發生了,當時大家都還穿著新衣服,我咬牙花了兩百多塊錢買的羽絨服也被刮壞了,事情到不是很大,過程也沒有那麼嚴重,但當時吉光和小飛的表現很耐人尋味。

小飛在大年二十九的那天晚上離開大家之後,大年三十大家一起放煙火的時他並沒有出現,大年初一互相之間簡單拜了拜年,晚上喝酒的時候小飛仍舊沒有出現,一直到大年初二,倒是小飛主動把大家叫了出來,說要把過年買的那些煙火放完,放完之後再去喝酒。

這些天我喝酒喝的整個人都麻木了,記憶力和思維能力都出了問題,有時候覺得自己已經喝成了小學的智商,比如昨天初一晚上去喝酒前在街上看到一個擺攤賣糖果的,正好趕上當時的我也有些餓了,於是我過去問糖果多少錢一斤,這個賣糖果的大媽爽快的說到,天已經晚了,便宜點賣給你,三塊錢一斤,你要是要三斤的話給你算十塊。怎麼樣?我聽完之後覺得很劃算,於是非常高興,大方的掏出二十塊錢來,說到,大媽,給我來六斤。

那天晚上在路上邊走邊吃糖的時候,我一直沾沾自喜,覺得自己雖然從小數學成績不好,但完全不影響我在社會上的正常生活,帳還是算的很清,便宜也占的很合算,三塊錢一斤,要三斤才十塊,想到這裏我又美滋滋的吃了一塊糖,在這塊糖快吃完的時候,我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道閃電,整個人愣了一下,我突然發現,似乎有什麼不對。

出於對智商日益下降的擔憂,我對小飛說,放一會炮可以,酒就別喝了。喝的眼睛都木了,看東西都有霧。

小飛表情很嚴肅的說到,廢話,今天晚上本來就有霧,滿大街都是霧氣,不行,必須喝酒,今天我必須喝酒。

我說,你怎麼了,為什麼必須要喝酒,大家在一起喝酒的時候你不過來一起喝酒,大家準備休息的時候你又來勁了。

小飛搖搖頭,表情有些悲傷的說,喝酒,必須喝酒。

於是我就不再問了,小飛的心思大家別猜,還是別猜別猜。其實也不用猜,不用猜不用猜,因為對於小飛來說,整個人生就他媽那麼點事,全他媽寫小飛臉上了。

這天晚上出來放炮的沒幾個人,我和小飛,後來又叫上吉光和大剛,就這四個人,這四個人也是組織裏常年閑著沒什麼事做的四個人。小飛從家裏搬出來兩個箱子,裏麵放的都是他爹過年剩下的炮,有小禮花,有二踢腳,還有炮仗,幾個人把箱子搬到鐵西橋的人行道上,擺了一排,對於男孩來說,隻要和車和炮聯係起來的事情都是令人興奮的事情,比如開車,比如放炮,比如老漢推車,比如打炮,比如在車裏打炮等等。

一人點著一根煙,小飛先點著了箱子裏最大的禮花,嘭的一聲巨響,空中綻放出漂亮的花型火焰,是耀眼的瞬間,是劃過夜空的刹那火焰,小飛抬著著頭看著,煙火消失之後,小飛還是這樣抬著頭看著,我知道他的表情又開始悲傷了,他的內心又開始惆悵了,他的人生又開始荊棘了。但我沒有去問小飛原因,因為對於小飛來說,整個人人生就他媽那麼點事,全他媽寫小飛臉上了。

大剛和吉光那裏放的也很熱鬧,不是自己花錢買的炮放起來就格外的過癮,就像免費的小姐,劈裏啪啦的弄的周圍一片烏煙瘴氣。我在一邊點了一掛鞭,我的內心對聲響太大的東西還是有些抵觸,所以隻放一些殺傷力小的,點著就往後跑,往後跑的時候看到小飛正叼著煙放二踢腳,因為大年初二這天晚上是個大霧天,小飛在放二踢腳的時候我隱隱約約感覺小飛的身後似乎有兩個人正從霧中朝他走來,本來想喊一聲,結果小飛已經跳到了一邊,嘭的一聲二踢腳拔地而起,在天空炸碎了自己。

小飛他老子買的這批炮是質量上是非常合格的,聲音都很大很脆,聽著很過癮,小飛手裏放出去的這個二踢腳聲音也很大,雖然聲音很大,但是它輸給了被它嚇到的這個女人的聲音。

大家都還沒有看清楚這個女人長什麼樣,但是都已經領略了這個女人的喉嚨,聲音很大,一聽就是經常在他老公身上鍛煉嘴巴的那種,一聲撕破夜空的尖叫,又長又尖,我估計她被強奸的時候也發不出這種聲音,如果總是發出這種聲音,那她和他在家做愛的時候如何能不被鄰居知道將是個很大的問題。女人叫的聲音很長,中間沒有停頓,小飛甚至捂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