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良這時已經和太子徹底的飆上了勁,邊擋著身邊的棍棒邊果斷的回罵到,太子你個傻比,就憑你每天騎著的那個破摩托車,你他媽能有一萬麼,就你那張臉,是他媽襯一萬的臉麼,你他媽也就值十塊錢人民幣,還是一毛錢一毛錢湊的。銀行都他媽不給你換整錢。
這時我在旁邊對金良真是無比的佩服。麵對應接不暇的繁重工作,我都快累的說不出話來,腿都快讓人打斷了,金良還他媽能罵的一套一套的。這是一個多麼年輕無極限的有為青年,他現在完全可以張開手,然後憑著他的這股子勁頭,直接起飛,飛走。
金良罵完這句之後太子猛的一下沒有還嘴,估計是沒想好該怎麼回罵解氣,畢竟靠著攔路搶劫活命的人在語言組織能力上是非常差勁。金良趁著太子沒有還嘴,繼續掄著拳頭罵道,太子,就你那點錢,連自己都養活不了,你他媽還有逼臉在這裏吹牛逼,你的兄弟跟著你隻能去要飯。金良罵道這裏似乎有點激動,一拳把麵前的人打回去,另一隻手握住正掄向他的棍子,接著又一拳把這跟凳子腿的主人打到一邊,然後掄著凳子腿劃了離他最近的一個男生的臉,接著整個身體往前一撲,空出一小片地方,這下金良可以暫時喘口氣,但金良沒有喘氣,他衝著空氣繼續喊道,兄弟們,你們別弄我,弄我才一萬,你們去弄太子,弄死太子我出十萬,送他台球廳的股份,年底分紅,還有五險一金。
金良喊完這句我在旁邊也要瘋了,這個待遇純屬是金良吹牛逼的,真要能承諾,我寧可現在折返回去找太子。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把腳下的這麼多台階下完,形勢已經越來越嚴峻,金良罵了半天,幾個人連三樓都沒有下來,我看到大剛也有些疲倦了,額頭上留著血,染紅了半邊臉。我在後麵雖然還沒有見血,但是身體的很多地方已經開始疼痛,要不是仗著大剛這個天然的人肉屏障,沒準這時我已經讓人從三樓給扔下去了。
也就是在金良罵完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奇跡竟然出現了,剛才費了半天勁,頭破血流的才下了幾個台階,金良一罵完,幾個人竟然瞬間下到了二樓,周圍的壓力也小了很多,有幾個人已經收起了棍子,看起來愣愣的。
這就是領導的指揮籠絡出了問題,金良胡亂的吹了一句,竟然造成了軍心的不穩,似乎敵人都在認真考慮著金良這個完全都不用考慮的問題,大家雖然都沒有文化,但是好歹也能估麼出,似乎太子的命更掙錢一些。
借著這個空隙,我和大剛金良開始往二樓的樓道口逃竄,就像遊戲機闖關一樣,但是打遊戲機是有很多命的,你要是會開bag,魂鬥羅永遠是散彈槍加三十條命,就算你水平很差,三十個人都打不到第八關,那麼你還可以再叫一個幫手過來,等你把命死光的時候,你可以厚顏無恥的再把他的命借上。而現實中的闖關遊戲隻有一條命,死了就死了,沒了就沒了。再加上這時A市裏還有很多農村戶口的人在外麵胡混,死了更是白死,都是大白菜的命,被車撞死了人家把車賣了就能夠賠你,賣的還他媽是個奇瑞QQ。
我記得曾經看今日說法裏演的一個有著上海戶口的男人喝醉了酒躺到人家車軲轆下麵睡覺結果被軋死了,被害人索賠120萬,最後協調賠償了90萬,車主還因為過失殺人罪被判處緩刑。播這個新聞的時候,在我父親的老家農村,前兩天村長的小子喝醉了在村子裏調戲一個農民的老婆,被製止之後一刀捅死了這個農民,後來村長賠了這個農民家裏兩萬塊。村長的兒子化名在逃,雖然公安機關正在全力追捕,但是農民一家已經表示我們是個有著五千年文化的禮儀之邦,所以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於是內心裏原諒了這個失足小青年。刨去人為的因素不說,算一算這筆賬,都是一條人命,上海戶口九十萬,農村戶口兩萬,如果我是上海戶口的話,那麼我就準備用我的上海戶口靠著被傷害糊口。我們的國家,是一個講道理的國家,之所以城市和農村連命的差價都這麼大,祖國母親的親兒子和親孫子們一定也有他們的考慮,如果每條人命都是九十萬,那農民還不翻了身,那農民翻了身之後不就翻了天,喝多了都要往別人的車軲轆底下躺,躺一下九十萬,躺完馬上上海買房。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也隻是說明了一點,那就是農民兄弟已經習慣了,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命是如此的賤,習慣了把母親當後娘看,習慣了被母親的親孫子親孩子們當馬騎,真的有一天猛的一下高貴了起來,他們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