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陸:弄,就弄死。4(2 / 2)

三刀砍完之後小貝就躺在地上不能動彈,幾個人把他掂起來,像扔垃圾袋一樣,直接扔到了坑裏。我站在遠處,不知道大虎之前挖的那個坑有多深,但應該很深,因為把小貝扔進去之後發出了撲通一聲,很清晰,整個曠野都能聽到。

之後我看到大虎身邊的兩個馬仔從地上撿了兩把鐵鍬,開始往裏填土,大虎點了根煙,悠閑的蹲在地上看,那兩個填土的馬仔填的很有節奏感,你一鍬我一鍬,誰也不跟誰搶,不慌不忙的一點點的往裏填。

填了快五六分鍾的時候,我看了看吉光,不解的問道,你不是不殺人麼,照這樣下去,一會就填死他了。

吉光說,我是沒有殺人的勇氣,可是大虎有,我安排小貝今天不死,但是死不死就要看小貝自己了。他死不死我都有準備,吉光說完掏出手機看了看表,之後自己點了根煙,說,估計差不多了。

我問吉光,什麼差不多了。

吉光說,時間差不多了。

我說,什麼時間差不多了?

吉光說,你別說話,你聽。有什麼聲音?

我和大剛都豎起耳朵聽,似乎真有什麼聲音。

終於大剛啊了一聲,衝吉光喊道,我草,吉光,是警車的聲音。

吉光淡然的點了點頭,說,所以我說,時間差不多了。

我說,我草,吉光,你是準備埋了小貝然後直接去自首麼?

吉光沒有說話,舉著手電又朝天空晃了晃,這時警笛的聲音已經很清晰了,我順著聲音望去,似乎已經看到了藍紅交叉的光線。

吉光說,我們走。

我和大剛早就等著這句話,吉光一說完我倆拔腿就往回跑。

吉光說,跑錯方向了,那邊是警車,跟著我走。

我和大剛這時就像兩個剛出來混社會的小學生一樣,全然分不清了東西南北,呼吸急促的跟在吉光後麵,吉光已經關了手電,深一腳淺一腳的往不知道是哪裏的地方走,反正吉光往哪裏走,我們就往哪裏走。身後已經是越來越響的警笛聲。我甚至覺得警察就在我的後麵。

我忘記了當時到底跟著吉光跑了多長時間,我一直覺得自己當時在跑,但是吉光後來說當時其實大家隻是在不慌不忙的走,即便真如吉光說的是在走,那麼我也想不起來自己走了多長時間,一直走到看見一輛麵包車正敞開著門停在另一條小路上,吉光蹦進了車裏,扭頭對我和大剛說,上車。

我和大剛先後蹦進去,門子還沒有關好,司機就吹著口哨掛著一檔四十邁的速度在鄉村小路上絕塵而去。

我說,吉光,大虎他們怎麼辦?

然後車後麵發出一個低沉的聲音,說到,小馬哥,我在這裏。

大虎果然是專業的,他們的團隊已經進了車裏,雖然這時我已經慌亂不堪,完全對不起大虎嘴裏的小馬哥這個稱號,但是我還是在混亂中發現了兩個問題,第一,少了一輛麵包車,第二,少了兩個大虎的人。但是這時我已經無暇知道答案。隻能把自己全部交給吉光處理。

吉光這時仍舊表現的很鎮定,但是我猜測他的內心也是波濤洶湧的,但是沒有辦法,我和大剛已經成了吉光的名譽小弟,作為一個名譽大哥,怎麼著也得有個樣子。

吉光對司機說,去高速路口。

司機爽朗的喊道,好類。然後又吹著口哨用掛著二檔到六十邁的速度前進著。

我說,司機,你知道高速路口在哪裏麼?

司機說,別管了大哥,昨天我這條路我都探了二十多遍了。

大虎在後麵嗬嗬笑,問我,小馬哥,夠專業麼?

我說,夠專業。

十幾分鍾之後,路終於越走越寬,開始有些光亮,再走十幾分鍾,已經到了告訴路口,一片燈火輝煌。

高速入口旁邊停著一越野輛車,車旁邊站著三個人,兩男一女。

吉光在前麵扭過頭,對大虎說到,大虎,除非接到我電話,否則一定不能讓他們回來,幫我照顧好他們。

大虎伸出個拳頭,說,吉光大哥,你放心吧。

吉光和大虎擊拳,看著我和大剛說,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