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驢從省裏安排的高層打壓動作在短時間內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打了大黃一個始料未及。等到大黃進了刑警隊的時候,才發現裏麵已經擠滿了東北一家人裏的人,一家人到哪都是一家人,還是兄弟姐妹,兄弟和姐妹都關在一起。一條杠和妯娌都關在一起。
這時小黃已經被批捕,可見司法程序走的有多麼迅速。
這個事件小黃被定性為主謀,是所有人中的一號人物,而這時老驢一邊已經交出了大刀和大保,堵了小黃的嘴,也堵住了所有司法程序程序的嘴,讓小黃一行人吃了一個幹幹的啞巴虧,其實小黃的人在這次的毆鬥中也損失慘重,重傷了五六人。但是以小黃為首的這些人還是被定性為過錯方,這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在醫院的對峙中,小黃糾集了數百人,而大刀一方隻有十幾個人。這成為整個案子中的關鍵。
而彭鵬失蹤的這個晚上,正是這個案子的關鍵中的關鍵,因為這個時候,大黃正在刑警隊的辦公室,並且羈押時間很快到期,大黃的一些係統裏過硬的關係已經把事情的原委如是告訴了大黃,於是在這個時候,大黃已經開始私下裏動用了很多關係,
大黃能不能從刑警隊脫身是整個案子關鍵中的關鍵的關鍵,因為這個時候大黃已經被定性為帶有黑社會嫌疑的非法組織,與其說這是司法的定性,不如說這是老驢的個人定性,老驢使出了所有關係,企圖以小黃做為突破口達到一舉把大黃拿下的效果,隻這一件事就牽扯了很多大黃之前很多案子,老驢的初始目標是想著一步到位,想讓大黃小黃都在監獄裏待到出來之後世界已經末日的日子,想達到天灰灰會不會,讓我忘了我是誰的效果,想達到夜越黑夢違背難追難回味的效果。而就在老驢正和大黃隔空較勁的時候,彭鵬突然消失,彭鵬做為最終當事人並且沒有承擔任何責任的當事人的突然消失,這無疑給了老驢一個強有力的說服自己的理由。
手黑電話響起的時候整個病房的貌似老弱病殘的人員全部安靜下來,大家都看著電話,然後看著手黑接電話,然後看著手黑皺眉頭,然後聽手黑大喊一聲,我草。我馬上過去。
在手黑大喊一聲我草我馬上過的時候,我的內心有過一段崩潰的階段,這一階段我想了很多,但是大部分時間我都在想,我草,總是馬上過去,可是這馬上過去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我突然覺得我回憶是非常單調的,從上學,但後來輟學,到部隊,再從部隊回來,我的生活似乎就注定了之後的單調回憶,美好總是短暫的,痛苦總是長存的,大家在一起喝酒總是短暫的,喝完酒之後的各種事情似乎總是長存的。
那天我在醫院,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勞累,其實在發生各種事情的時候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勞累,可是那次,是我前所未有的勞累,我突然很想走到老驢身邊,然後用非常謙遜的態度問他,老驢,我們應該怎麼辦。
手黑接了電話之後就使出全身力氣想要從病床上下來,結果他的力氣很快被均勻,在場的人都圍了上去把手黑推倒在床上,然後手黑再坐起來,再被大家推到在床上。
這次事之後,我突然發現原來年齡不是任何問題,因為手黑一個四十多歲的人竟然仍舊堅持著講義氣的信念,無論講義氣的對象是什麼人物,什麼歲數,什麼背景,義氣講起來,便是滔滔不絕。
手黑一次又一次吃力的說,我們走。然後一次又一次被推倒在床上。
直到老驢冷冷的看著手黑,問道,他在哪。
手黑邊努力的坐起來邊被大家推倒在病床上,病情看起來也沒有一絲好轉,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在蒼白中有臉蛋又透著紅,不知是憋的還是氣的,最後用苟延殘喘額的力氣喊道,他.....又.......去.......BOX......酒吧了。
然後老驢麵無表情的一揮手,說到,我們走。
這個時候我仍舊在回憶我的小時候,並且不能自拔,我不想從回憶中出來,我覺得小時候很好,即便是和小飛一起在廣場挨揍,依舊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