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聚隆飯莊的戰鬥。(2 / 3)

我一扭頭,那一桌人果然走了過來。

帶頭的是個醉鬼,留著半長發,略顯肥胖的身體,看年齡得有四十多歲,看樣子最起碼十幾瓶啤酒已經下了肚,他後麵跟著五六個人,我抽空往他們那一桌看了看,一地啤酒瓶。

帶頭的四十多歲的醉鬼一指吉光,罵道,你他媽指什麼指?

吉光看著他笑,也沒說話,我走上去,說,我說大哥,你剛才啤酒瓶砸我後背了。

醉鬼後麵的另一個醉鬼走上來,對我說,你他媽說什麼說?

大刀站起來,一臉溫柔的說,大哥們,我是這的老板,有什麼事給我說好嗎?

帶頭醉鬼一推大刀,說,你他媽老什麼板,草。然後又一指吉光說,我問你他媽剛才指什麼指?

吉光這時已經脫了上衣,後背和胳膊上連著一條大魚,吉光說這是招財魚,我總是說那是帶魚。

這個哥們估計是真喝多了,低下頭看了一下,說,我草?小比紋身挺硬啊,在哪紋的,回頭哥也去紋一個。

吉光站起來揪住這個醉鬼的頭發往下一摁,抄起啤酒瓶啪的一聲砸到了他的後腦勺上。聲音比剛才砸我的那個啤酒瓶還脆。

我和大刀大剛阿強同時往後一跳,桌子頓時塌在地上。

大刀甩了一下濺在身上的玻璃渣,一皺眉頭對吉光說,給你說了多少遍,下手別這麼狠,我們是做正當買賣的,萬一打死了怎麼辦?

這時耗子已經帶著保安和服務員趕了過來,吉光說,一個也別讓他們跑了,給我打。

耗子身後的保安和男服務員跟打了雞血一樣蜂擁而上,紛紛拿著盤子杯子啤酒瓶子等便攜武器追著幾個醉鬼打。這些保安和服務員都是年輕小夥子,來這裏的目的根本不是當保安和服務員的,他們每天都在盼著這種場景,每天盼望吉光大哥一揮手說給我上的場麵,盼著能夠出現一輛黑色麵包車突然停到飯店門口然後下來一群人追砍吉光或者大刀,然後他們挺身而出救下大哥之後迅速上位。於是碰到這種戰鬥都使出渾身力氣,這時期間又打翻了幾張桌子,不斷有顧客驚呼的跑掉,並且有很多顧客故意跑掉,速度快的耗子都追不上。

大刀拍拍吉光的肩膀說,看到了麼,這就是為什麼客源穩定但紮啤攤營業額上不去的原因。跑的這幫人都他媽沒買單。

吉光說,讓這個貨全買了。

這個貨就是被吉光打的這個貨,這時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大刀用腳踢了踢,這個哥們估計睡的正香,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刀說,讓他買?你做夢吧。讓你打成這個比樣,不陪人家錢就他媽不錯了。

吉光也踢了踢說,我有分寸,問題不大。然後吉光衝著打的正激烈的人群喊道,抓兩個活的過來。樣子就像我軍正在陣地上殲滅敵軍似的。

很快幾個年輕人就駕著一個中年人過來,往吉光麵前一推,問道,大哥,怎麼辦?

這個中年人已經鼻青臉腫,狼狽不堪,嚇的腿都在抖。

吉光一皺眉,說到,這麼大歲數了還他媽充社會上人,要不要臉?

這個中年還真捂著臉,故意剛才沒少被打臉。

大刀說,把你的這個朋友抬走,有事明天來這裏找我,我叫大刀。是這裏的老板。

捂著臉的哥們迅速把躺在地上的哥們扶走,整個過程也就幾分鍾,這時紮啤攤上已經靜悄悄的,所有的顧客全部一哄而散,在這之前上座率達到百分之七十,而跑單率達到百分之百。

大刀說,我說為什麼客源穩定而紮啤攤的營業額上不去,吉光,看見了麼,這就是原因。

吉光把桌子扶起來,從地上撿起兩瓶啤酒,放到桌子上,衝耗子喊道,再給我來兩個涼菜,讓剛才那出來打架的那幾個小孩把周圍收拾收拾然後過來,我跟他們喝杯酒。

大刀把酒打開,自己對著瓶子吹了半瓶,我和大剛阿強也從地上撿起幾瓶完好的啤酒,各自坐回原處。

大刀把酒遞給吉光,說到,還他媽喝,草,喝死你。

吉光把剩下的半瓶直接吹幹,一抹嘴,說到,大刀,不就他媽才打了一場架麼,這不是原因,這不是原因。再說那幾個貨,那麼大歲數了還沒學會做人,我也是替他年邁的父親管教管教,他們應該謝我。

大剛說,吉光,你算算這個月你管教別人幾次了。前兩天人家兩桌人喝多了在這裏打架,也不知道礙著你什麼事了,你非要上去說和,結果人家不給你麵子,你把人家兩桌人全打了,這他媽還開什麼飯店啊,直接改行開武館吧。

吉光又喝了一杯酒,說到,不就才打了兩場架麼,這不是原因,這不是原因。

大刀說,還他媽不是原因,紮啤攤剛開了一個月你就組織了兩場架,我說他媽怎麼總是沒利潤呢,再說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打人家的時候手稍微輕一點,教訓一下就行,打到意猶未盡的程度最好,這樣人家第二天說不定還會來飯店找事,這樣我們就可以很主動的再打他們一頓,而且還可以在第二次打他們的時候順便讓他們把昨天的損失賠給我們,你到好,你上手就把人家打廢了,打的人家一輩子都不往這條街上走了,媽的飯錢都結不了。

吉光撓撓頭說,你想的倒挺好,能在這裏鬧事都是喝上頭的,並且大部分都是隻會吹牛逼的主,平常那麼多自己人來這裏吃不也沒鬧過事麼,等他們第二天酒醒了一打聽這個飯店的老板是大刀,誰他媽還再來這裏鬧事啊。你還想結飯錢,結個毛吧。

大刀說,自己人,草,就是自己人太多,大剛說的上次打架那個事不就是自己人多麼?

我說,等一下,我插一句嘴,上次怎麼了,我怎麼沒在場,我草,每次有事我可都是全勤,怎麼我沒聽過。

大剛說,上次?草,上次也是我們吉光大哥出來主持的公道,那天都快淩晨了,兩桌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吵了起來,其實人家就是吵架,就是小兩口吵架,幹吵不砸東西,結果吉光喝醉了非得給人家主持公道,弄的好像跟誰都很熟似的,結果人家兩桌人誰都不買賬。

吉光點了一顆煙,謙虛的說,慚愧慚愧,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雷鋒精神雷鋒精神。

我說,那然後呢?

大剛說,然後有一桌人裏出來一個腦子有坑的,推了吉光一下,好像還罵了吉光一句,結果吉光就把人家這桌的桌子給掀了,當時我就在旁邊站著,草,吉光掀桌子掀的真是幹脆,就跟掀別人家桌子似的。一個盤子沒給留下,全他媽碎了。

吉光說,慚愧慚愧,主要是我們工人有力量,嘿,有力量。

我說,那然後呢?

大刀說,還然他媽什麼後,吉光大哥掀了人家一個桌子還不算,把旁邊另一桌的桌子也掀了,人家這一桌人裏有人知道吉光,從開始就很給吉光麵子,結果吉光到最後誰的麵子也沒給。

我說,那打起來沒?

大刀說,吉光就他媽會掀桌子,還是掀的自己家的桌子,結果他都沒動手,正好旁邊坐了幾桌小兄弟,都在底下坐著等樓上賭博室的大哥們下來吃飯,正他媽沒事幹呢,正好把那兩桌人全給收拾了。那幫小孩都是樓上大哥們的打手,人家打起架來比咱們都專業,砍刀就在後備箱放著,砍個人跟他媽砍柴一樣隨便,那天晚上好幾個人都見了血。還有打急眼的把自己人都給砍了,草,估計是出門忘帶眼鏡了,讓我他媽一晚上就賠了人家一萬多醫藥費,完事還得請人家這幫人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