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周全以巨大的加速度滾到懸崖邊,撞到了懸崖邊上的一棵樹上。巨大的加速度讓他連慘叫都沒有叫出來,腦袋就被撞成了爛西瓜。
“噗!”鄭義屁股撞到周全的屍體上,發出巨大的悶響。他感覺自己的屁股快要裝成了八瓣兒。
“哎呦!哎呀!”他全身火辣辣的,似乎全身都受傷了,他想要動動身體,可是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出師未捷身先死……哎呦……那個……他仰臉往下看,嚇得趕緊閉上眼睛,下麵黑黝黝的山澗,似乎有河流穿過。這要是掉下去,不被摔死,也得被淹死。
山崖邊的樹被他們倆撞擊的有些不穩,山澗的風吹來,搖搖晃晃的,似乎隨時都要拔根而起。
“啊……”山坡上,一個尖銳的女子的尖叫聲傳來,聽聲音應該是寧遠清。鄭義剛要昏睡過去,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又打了個激靈。
寧遠清怎麼了?
她怎麼也掉下懸崖了?
他屁股用力,拚命地轉身想要看清楚寧遠清滾下來的軌跡。寧遠清的尖叫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似乎就在耳邊了,鄭義強忍著全身的疼痛,猛然一轉,正好看到寧遠清從上麵滾下來。
按照她的運行軌跡,她正好和懸崖邊的這棵樹擦肩而過。鄭義拚盡全力叫道:“伸出雙手,往右滾!”
可是寧遠清早就被嚇破了膽,哪裏能聽得到他的呼叫。
電石火化之間,鄭義蹬開周全的屍體,雙腿攀住樹幹,伸出雙手,看看抓住了寧遠清的一條腿。
巨大的撞擊力直接把他的胳膊拉脫臼了,他悶聲一聲,隻感覺身子晃悠悠飄了起來。他驚恐地回頭去看,正好看到那棵大樹被他們從懸崖上拽了下來。
完了!
要死了!
鄭義片刻之後,感覺到一陣冰涼,隻感覺口鼻湧進大量的河水,他想要喘息,可是越喘息,河水嗆得就越厲害。他咳嗽兩下,成功地暈死過去。
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鄭義隱隱的意識到身子好像一直在飄蕩,飄啊,飄啊,也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身上的傷口隱隱的還在疼痛,尤其是胳膊,疼的更是厲害,似乎手裏還抓著什麼東西。
是什麼東西呢?
他努力地去想,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軟軟的,柔柔的,有些涼,這到底是什麼呢?
隱隱的似乎能聽到有人在說話,他循著聲音的來源想要看看是什麼人在說話。可是除了黑暗就是黑暗,他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我到底死了沒有?
他嘴唇顫動著,想要開口詢問,可是兩片唇就好像是被萬能膠粘住一般,怎麼用力也無法分開,口腔裏卻幹涸的想要冒火。
“水,水……”
有冰涼的東西滋潤著他的嘴唇,他貪婪地吮吸著,吮吸著,突然之間驚醒過來:我從懸崖上掉下來,我現在在哪裏?是誰在我旁邊給我水喝?
平陸市公安局按照既定方案對前期觀察的傳銷窩點進行打擊,可是當李涵梅他們趕到這裏的時候,別說是傳銷組織了,就是一根毛他們也沒抓到。
哦,這也說也不對。
他們接待了前來告狀的花老大、花老二兄弟。這兄弟倆控訴著傳銷組織對他們家庭的摧殘,描述了為首者的容貌。
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失蹤的鄭義。
李涵梅心裏很亂,把他們兄弟倆交給其他人,轉身走向傳銷組織的三個院子。
這裏是鄭義最後戰鬥過的地方。
這麼多天,他吃的是麵條,住的是大通鋪,麵對著嚴峻的形勢,還要想辦法尋找他們的內部活動證據。
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李涵梅憂心忡忡地巡視著傳銷組織遺留下的禁閉室等,俏臉布滿嚴霜。
有警察過來告訴他:村民們供述,昨晚傳銷組織爆發了內訌,好像是一夥人從後山逃跑,但傳銷組織的人追了上去。至於後來怎麼樣,他們就不知道了。等他們早晨醒來的時候,發現傳銷組織早已經是人去樓空。
內訌?
難道是他們發現了鄭義的身份?
後山?
鄭義跑去了後山?
李涵梅轉臉看著村後的那座山,轉身就往山上走,一邊走,一邊腦補昨晚的畫麵:臥底最怕的就是被發現身份,他們內訌,很可能就是發現了鄭義的身份,鄭義發現不對,想要從後山跑出去……
可是局裏到現在為止沒有接到鄭義歸隊的消息,他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