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不到了!
一點都都爬不動了!
寧遠清一屁股坐在懸崖邊靠石壁的一塊石頭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地鄭義說:“你……先……跑……再……來……救我!”
鄭義全身已經被汗濕透,山風吹來涼嗖嗖的:“不行,要死一起死。我來背你!”
寧遠清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感覺肺和氣管火辣辣的,每一次呼吸都要長長地吸氣,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感覺胸部非常的憋悶,胸膛似乎隨時都能炸開。
鄭義打量著四周,大石頭旁邊是懸崖,懸崖的下麵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清。
寧遠清還想再勸鄭義先跑,鄭義一臉平靜地擺擺手:“別勸我了,他們已經來了!”
周全帶著人從兩個方向悄悄靠近,周全低聲分派:“一會兒我一聲令下,小徐你們倆衝過去,抱住姓鄭的,你和我攔住那個女的。能抓活的,就抓活的,不能抓活的,你們動的!”
暗淡的星光下,那兩個人看身形似乎是潛逃的小孟和小黃。
小孟、小黃和小徐點點頭,分別從腰間抽出了家夥。小孟和小黃隨身帶著螺紋鋼和扳手,小徐則舉著一根木棍。
本來他們是不願意聽從周全的指揮的,他們自認為資格比周全老的多,但臨出發時,徐萍冷著臉對他們約法三章,告訴他們隻要不聽話,馬上就家法處置,他們才老實起來。
周全從樹木後麵探頭出去看了看。看到寧遠清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來,鄭義在一旁緩緩走動,屈伸著腰腿,觀察著周邊的環境,他馬上低喝一聲:“行動!”
小徐和小黃立刻衝了出去,幾乎是同時,就聽著另外一路包抄的小孟“嗷”的一聲大叫,所有人都扭頭去看,就見小孟從草叢中跳起來,邊跳邊脫衣服,兩隻手拚命地往後背上抓撓,跳大神似的上躥下跳,嘴裏吼叫:“哎呀呀,要死了,有蟲子,有蟲子……”
剛衝出半個身位的小徐和小黃目瞪口呆,隱身一側正準備衝出去的周全被嚇了一跳,周全最先反應過來,衝著小徐和小黃大吼道:“別管他,先抓住他們!”
周全說完,空著雙手就撲向剛從大石頭上訝然而起,一臉驚恐的寧遠清。
鄭義反應過來,他跳到寧遠清前麵,轉臉吼道:“快跑!”
鄭義和周全惡狠狠地碰撞在一起,這一番交手真是酣暢淋漓。鄭義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警察,擒拿格鬥樣樣都懂,但實戰經驗不足;周全見到鄭義就拚命,靠的是不要命的精神。
兩個人都是以快打快,黑燈瞎火的,看上去就好像是兩團黑旋風似的在懸崖邊卷來卷去,地上的碎石子、灌木叢被他們的腳踩踏的嘩啦啦直響,伴隨著他們悶哼聲,形成了一副很奇詭的畫麵。
小徐、小黃就簡單了,他們獰笑著從兩個方向夾擊,包抄向寧遠清。小孟哆嗦著嘴唇從後麵追上來,看到場中周全和鄭義都得難解難分,舉著鋼管不知道該往哪裏砸了。
寧遠清緊咬著嘴唇不敢出聲,生怕影響了鄭義。
小徐、小黃才不管那麼多,尤其是小徐,一想到當初在禁閉室叫鄭爺爺的屈辱,他就要發瘋,就恨不得掐死鄭義和他所有的朋友。
寧遠清趁著他們還沒有合圍,好不容易又逃開一段距離,她急匆匆地撥開一叢灌木,剛想要躲進去,就看到左後方山坡上有個黑影弓著腰朝著這邊潛伏過來。
“哎呀……”
鄭義隱約聽到寧遠清的叫聲,惡從膽邊生,使勁踢出一腳,踢向周全的襠部。
別說是現在黑燈瞎火的,就算是白天,周全也躲不開他發狠踢出的這一腳。周全隻感覺一條黑影掛著風聲踢中他的要害,將他一腳踢翻在地。
周全怪叫一聲,捂著襠部慘叫著在地上翻滾著,壓倒了無數的灌木和草叢。
鄭義三兩步跳到寧遠清身邊,就見一個黑影猛地撲進他的懷中,將他一頭撞倒。寧遠清尖叫一聲,下意識地往後跳,剛跳開半步,就被腳下的灌木叢絆倒在地,胳膊肘正好碰到一塊石頭上。
小孟撲在鄭義懷中,兩個人肉貼肉,大眼瞪小眼相互看著,突然“嗷”地一聲,一起叫了起來,然後鄭義就好像狸貓似的從地上蹦起來,出手如電,揪住他的厚嘴唇,猛地往下一拽,小孟“哎呦”一聲,怪叫著栽倒在地。
寧遠清舉起石頭,朝著他的後腦勺砸過去。
小孟剛翻身準備起身,就聽著“噗”地一聲,石頭砸在他的腦門上,將他一下子砸暈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