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院子裏恢複了正常,哼哈二將拽著黑毛漢子進了堂屋。
進來後,他們二話沒說,抄起房門後麵的茶盅粗的木棍,朝著黑毛漢子的膝蓋窩砸過去。
黑毛漢子猝不及防,慘叫一聲,噗通栽倒在地,翻滾著想要躲開棍子。
小黃抓過一團破布,騎到黑毛漢子的身上,惡狠狠地抓住他的頭發,把破布塞進他的嘴裏。
徐萍機智地從他們身邊跳過去,關好房門。
黑毛漢子被哼哈二將用手銬銬到堂屋西北角的鐵鏈上,他們拿著木棍掛著風聲,一下,一下的抽打著他。
木棍落到皮肉上發出“砰砰”的鈍響,黑毛漢子扭動著身體,喉嚨發出慘叫。
木棍沒頭沒臉地朝著他的腦門、後背胡亂地抽打著。
鄭義看著眼前的一幕,艱難地咽口唾沫,想要後退。
徐萍笑眯眯地站到他身邊,悲天憫人地說道:“對頑固不化的人,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重新回到痛苦的生活中去,我們這是在幫助他,讓他能好好把握這次發財的機會。”
奶奶的,你這是殺雞儆猴,敲山震虎啊!
狗屁的悲天憫人,純粹就是一群混蛋!
北派傳銷果然和傳說中一樣簡單粗暴啊!
被發現的那兩具屍體恐怕也是這麼被折磨過吧?
在院子中帶隊做遊戲的司機小徐推門進來,看到哼哈二將在抽打黑毛漢子,氣哼哼地走過去,沒頭沒腦的朝著黑毛漢子身上踹過去。
一邊踹一邊罵道:“麻痹的,老子帶隊你就他媽的跑,讓你跑,讓你跑!”
踹了十幾腳,那黑毛漢子蜷縮在牆根不動,慘叫聲也已經沒有了。
沒有聽到慘叫聲,司機小徐很不滿意,他又重重地踹了踹在他小腹上兩腳,才罵罵咧咧地退到一邊。
鄭義看的目眥盡裂,要是在不住手,這黑毛漢子會被他們打死的。
徐萍津津有味地看著,司機小徐罵罵咧咧地看著,都沒有讓他們住手的意思。
鄭義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硬著頭皮對徐萍哀求道:“徐姐,讓他們別打了。你看他都不動了,再打下去,會死人的!”
徐萍轉臉看著他:“怎麼,你是在說我們做得不對嗎?”
鄭義指著蜷縮成一團的黑毛漢子:“他快死了,我們是來發財的,不是來害命的。他要是死了,警察來了怎麼辦?”
他的話說的又快又急,有點語無倫次。
徐萍被他說中心事,她想要好好地教訓黑毛漢子,但絕對不想惹上命案。
傳銷隻是他們發財大計中的一環而已,為了這麼一個憨貨壞了整個大計,實在是不值得。
她眼珠兒轉了轉,笑咪咪地看著鄭義:“既然你為他求情,那以後你就帶著他。好好教育他,要是他再跑,你跟著受罰!”
鄭義啞口無言,想要拒絕,又擔心他們真的會打死黑毛漢子。
不想拒絕,卻又擔心黑毛漢子賊心不死,癡心無悔,會壞了自己大事兒。
徐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黑框眼鏡後麵的眼睛似乎看穿了他的內心。
奶奶的,我就不信,我還說服不了這個莽夫!
他咬牙切齒地答應下來,表情痛苦的好像是便秘一般。
徐萍揮揮手,哼哈二將提著木棍子退回到堂屋門口,司機小徐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好像是嗜人的孤狼一般。
鄭義的銀行卡就在他們手裏,手機也已經被重新收了回來。
錢還沒到手,雖然銀行卡和手機都在他們手中,鄭義表現得也不錯,但他們依舊不會相信他。
房間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徐萍皺了皺眉頭,準備離開。
鄭義從桌子上的涼水杯裏倒了一杯水,端著朝黑毛漢子那邊走去。
徐萍走到堂屋門口,轉身看著他,“善意”地提醒道:“他要是死了,你是最後一個接觸的,警察追查起來,你是跑不了的。好好照顧他!”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房間中隻剩下鄭義和被手銬銬著的黑毛漢子。
真的沒有人在監視嗎?
他們會真的相信我?
鄭義心中冷笑著,他端著玻璃水杯走到黑毛漢子跟前,蹲下去,喃喃自語道:“真是他娘的笨蛋,能發財不發財,一個勁兒地想跑,打死了也活該!”
他把水杯放到地上,費力地把黑毛漢子的身子翻過來。
黑毛漢子好像是砧板上的肉一樣,任他擺弄。
他身上臉上頭上的血汙沾了鄭義一手。
鄭義看著大字一樣躺在地上的黑毛漢子,嘀咕道:“奶奶的,不會是死了吧?”
鮮血有些變黑,黑毛漢子左眼被汙血糊住,他困難地睜開右眼,痛苦地看著鄭義:“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