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義很不爽地道:“我和你很熟嗎,為什麼要讓給你?”
黑毛漢子冷哼道:“還他娘的是個硬茬,真是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鄭義冷冷地看著他:“滾!”
我靠,黑毛漢子怒了,準備揮拳頭的時候,突然就聽著專櫃旁邊亂糟糟的,一個狂野的聲音喊道:“打劫,都給老子趴下,打劫,都趴下!”
他們驚愕地扭頭去看,看到三個頭套絲襪,身挎旅行包的漢子端著槍就衝了過來。人群愣了片刻,隨即發出驚天動地的叫聲,驚恐的人群潮水般想要往外衝。
挎著旅行包的漢子獰笑著朝天開槍,噠噠噠的槍聲把驚恐的人群驚呆了,一時間都忘記往外跑了。
“都給老子趴下,趴下!”
一個匪徒踹翻身邊的一個幹部模樣的老爺子,又一槍托砸在一個還在嚎喪的妖冶的大媽胖臉蛋上,那大媽血流如注,乖乖閉上嘴巴,早已沒有了剛才蠻不講理的氣勢。
鄭義拉著李涵梅的手乖乖蹲到地上,那黑毛漢子和黑漢子非常識相地,誇張地趴在地上,好像是兩個黑蛤蟆。
他們倆也乖乖抱著腦袋蹲到地上。
“怎麼辦?”李涵梅小聲問。
鄭義用眼睛的餘光瞄著那開始搶劫黃金珠寶的匪徒:“我見機行事,你老老實實地在這等著,找機會叫援兵!”
李涵梅小聲反駁道:“我不!”
鄭義斬釘截鐵地說道:“這是命令!”
搶劫應該是早有預謀的,在槍械的威懾下,店員們抱著腦袋蹲在地上,頭也不敢抬,任憑匪徒們砸爛櫥窗,那黃金珠寶塞進旅行包內。
搶劫很快就到了名牌手表專櫃,鄭義的餘光看著這三位搶劫犯。其中一個端著長槍站在高處戒備,一個端著手槍監視著人群,還有一個背著旅行包,配合著端著短槍的那個搶劫。
三個人殺氣騰騰,一看就是硬茬。
鄭義盤算著成功的概率,悲哀地發現,憑他的身手,很難在這三個人的反擊下存活。李涵梅不安分地用眼睛餘光向他谘詢,他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那倆搶劫犯走到勞力士專櫃,那倆黑漢子蛤蟆似的趴在地上,正好擋住他們的前路,拿著手槍的匪徒一腳踢在黑毛漢子的屁股上:“滾一邊去!”
黑毛漢子頭也不敢抬,翻身在地上滾著,滾到了牆根處。黑漢子沒等手槍匪徒命令,有樣學樣,抱著腦袋也滾到了牆根處。
他們趴過的地麵上濕漉漉的,很明顯是被嚇尿了。
拿著手槍的搶劫犯冷冷地走到專櫃前:“打開,否則弄死你!”
裏麵的兩個店員乖乖地打開櫥窗,拿著手槍的搶劫犯看著牆根處的兩個黑漢子:“你們倆,滾過來!”
那倆黑漢子正抱著頭趴在牆根,動也不敢動,根本不知道喊得是他們。拿著手槍的漢子看著他們脖子上粗大的金鏈子,罵道:“馬勒戈壁的,聾了啊!”他罵著,就往那邊走。
挎著旅行包的匪徒跳進專櫃裏去收手表,拿著手槍的匪徒背對著鄭義和李涵梅,李涵梅剛要動彈,被鄭義死死拉住,李涵梅怒瞪著他,鄭義眼角一挑,李涵梅眼睛餘光頓時掃到高處的匪徒,正端著槍對著這個方向。
那倆黑漢子趴在牆角以為沒事兒,沒想到匪徒竟然走到他們倆跟前,一腳踢在他們腿上。還沒等匪徒說話呢,倆壯碩的黑漢子竟然異口同聲地跪地求饒:“饒命啊,我們不想死啊,饒命,大俠饒命……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
端著手槍的匪徒一槍托砸在黑毛漢子臉上:“誰他媽要你的命,金鏈子給老子摘下來!”
聽到是要金鏈子,倆黑漢子鬆了口氣,涎著臉把金鏈子摘下來,雙手捧給拿手槍的匪徒。黑毛漢子甚至主動地把藏在手心的那塊五十多萬的勞力士也貢獻了出來。
專櫃裏麵的漢子把勞力士洗劫一空,把旅行包放在櫃台上,手撐著櫃台往外跳的時候,正好跳到李涵梅跟前。李涵梅不動聲色地一個絆腳,那匪徒落地的時候,重心不穩,一個狗啃屎,跌跌撞撞差點兒撞到對麵的玻璃櫃子。
“怎麼回事兒?”
高處端著長槍的匪徒問道,近處拿著手槍的匪徒警惕地看著四周的人。
那匪徒回頭看著櫃台上的旅行包,看看牆根處癩蛤蟆一樣趴著的黑漢子,再看看櫃台下麵抱著腦袋蹲著的李涵梅和鄭義,獰笑著朝他們倆走過去。
覺察到他的異樣,拿著手槍的漢子麵色猙獰地也朝著鄭義和李涵梅走過去。
鄭義不動聲色地調整蹲著的位置,把李涵梅擋在了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