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義撿起一根螺紋鋼,快跑兩步,轉過一輛車,朝著紋身男舉著的胳膊砸了下去。這一下子,又準又狠,又是偷襲,一下子就把紋身男舉著螺紋鋼的胳膊給砸斷了。
金鏈子看到鄭義好像是下山猛虎似的,轉身就要跑。被欺負壞了的李涵梅一個飛腳踹在他的後背上,兩個人同時跌倒,鄭義舉著螺紋鋼跨到他的後背上,反關節用力,一下子折斷了他的胳膊。
李涵梅從地上爬起來,撿起一根螺紋鋼,朝著那金鏈子走過去。她的兩條胳膊有好幾處都已經發青,要不是她掌握著卸力的技巧,胳膊早就被砸斷了,現在拿著螺紋鋼,疼得她直抽冷氣。
她走到金鏈子跟前,沒頭沒腦地朝著屁股就砸下去,那金鏈子胳膊斷了,正疼的恨不得一頭撞死,被李涵梅打的惡性大作,怪叫著打幾個滾兒,滾出幾米遠,站起來,紅著眼睛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她就撞了過來。
鄭義眼看李涵梅躲避不及,矮下身子,側著身子,撞到他的側麵,把他扛到了一邊。
賓館的窗簾有的拉開了,有住客偷偷地往下看。賓館的服務人員順著通道,小心翼翼地查看一番,迅速地回去報警。畢竟是在他們的範圍之內,要是真出了人命案,他們也會跟著麻煩。
李涵梅感激地看鄭義一眼,鼻子酸酸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流下來。從小到大,她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呢,要不是鄭義在,那就凶多吉少了。
鄭義攙著她的肩膀,聽著外麵警笛響,長長地出口氣:“沒事兒,警察來了。”
紋身男疼的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弄得臉上髒兮兮的,聽到警笛聲響,一個個扯著嗓子嚎啕大哭。
這倆狗男女真他媽的不是東西,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下手可真他媽的狠。媽的,警察來了,老子要告你們,要讓你們去蹲監獄。
“警察同誌,警察同誌,我們在這兒……”他扯著嗓子哭喊著,在地上匍匐前進。
另外三位小痞子頓時明白過來,一個個有樣學樣,哭喊著,在地上蠕動著。那個被鄭義摘了桃的小痞子更是誇張,捂著襠,腦袋拱著地,膝蓋交替前蹭,豆蟲一樣。
四位民警小跑著衝過來,他們驚異地看著站立著的一男一女,再看看地上哭的鼻涕眼淚都抹到臉上的痞子打扮的四個人,一時間愣住了。
“怎麼回事兒,全部帶回所裏!”年紀稍大的民警吼道。
鄭義放開李涵梅,掏出證件,讓那民警看了看,那民警頓時笑了:“什麼任務啊?”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煙,先讓給鄭義一支。
鄭義擋住了他讓過來的煙,赧顏笑道:“不抽煙,有機會喝酒吧!正調查張慧甜一案,發現賣淫團夥,將計就計一網打盡。還沒請教,您是?”
那民警頓時笑了:“敝姓黃,二十裏鋪派出所副所長。”
鄭義也笑了:“原來是黃所長……”他說著,拍了拍李涵梅的腰,“今天的事情幸虧有黃所長,否則這些人可不能能下。”
黃所長眼睛頓時亮了,心道,這年輕警察挺上道啊,張嘴就把功勞分了過來。本來查處賣淫團夥功勞本身並不大,但是牽扯到刑事案件可就不一樣了。
他現在看鄭義頓時順眼多了:“兄弟說的太客氣了,我們可什麼都沒做。”他這話隱藏的台詞很清楚,你說有我們功勞,那我們做了什麼?大家當麵分清楚,免得一會兒不認賬。
鄭義哈哈笑道:“我們跟蹤他們,恰巧遇到黃所長蹲點。雙方交換了情報,發現了他們的重大嫌疑,在抓捕過程中,他們試圖反抗,被我們聯手製服。黃所長是前輩,報告就由您來寫吧。哦,對了,他們還收了我兩千二百塊錢定金……”
黃所長心想這小子真不愧是市局的人,真他媽的上道,簡簡單單兩句話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用功勞把我們扯下水,堵住我們的嘴,再讓我們給他們擦屁股。
有心不要,卻又不能不要,隻好打著哈哈道:“什麼前輩不前輩的,就是虛長了幾歲。兄弟放心,你的錢我一定會幫你追回來!”
鄭義心道,真是老狐狸,說是給自己追回來,沒說給自己退回來,留下了足夠大的餘地。這要萬一被他們花了,隻剩下二百元,那也不能怪他不努力。
“還請黃所長把他們送到醫院,然後按照程序移送市局。”
“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