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權力?”尤尼斯發出輕蔑的笑,“那麼你為什麼代表國安委坐在這裏?”
眾人一時沉默了,會議室裏充滿劍拔弩張的氣氛。穆塔辛盯著尤尼斯,眼神冰冷,後者絲毫不懼,微微抬頭與他對視。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國安委的工作範疇,”馬哈邁迪不得不打圓場,“對於穆塔辛的職權問題,可以會後再討論。”
“你錯了,總理閣下,有些事情必須先弄清楚。”尤尼斯不依不撓,“從國安委籌建開始,據我所知全是穆塔辛在主導負責。他打著元首指示的旗號,任意指使多個部門,想抽調誰就抽調誰,現在他卻說國安委的實際領導是元首本人,他隻是顧問。國安委的權力範圍太大了,級別太高了,鑒於穆塔辛過去的曆史,我不得不懷疑他是否有意逐步取代元首。”
“啪!”穆塔辛把筆重重地拍在桌麵上,他忍著怒氣對尤尼斯說:“部長閣下如果認為我有任何不軌的企圖或是錯誤的行為,大可以收集證據,檢舉揭發,我願意接受一切調查。大可不必將情緒帶到工作中來,部長是國家元勳,在職多年,理應知道何為大局。”
尤尼斯輕哼一聲,將視線轉向別處。
穆塔辛繼續說道:“國安委接下來要做的第一件是,是全麵了解國防和軍務。下周開始就是軍隊的集訓演練期,希望部長和我一起出席檢閱式。”
“這樣的常規集訓不需要檢閱。”尤尼斯不以為然。
“正因為是常規集訓,所以更有考核的價值。”穆塔辛立刻反駁。
尤尼斯沉默不語。
“哈米斯,”穆塔辛看向弟弟,“你來負責這項工作。”
“是!”哈米斯響亮地答應道。
“至於財政部,將來的國防預算都必須通過國安委。”
“什麼?”尤尼斯怪叫了起來。
“你不必大驚小怪。”穆塔辛立即說道,“國安委並不是我一個人在工作,某種意義上說,你也是國安委成員。請你放心,你們的發言權不會比我小。國防預算原來就需要財政部及總理的審批,現在隻是由國安委來統一協調各部門工作。”
財政部長衝著尤尼斯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穆塔辛又轉向外交部長庫薩:“元首今年有訪問法國的計劃。”
“是,我們已經在為此做著準備了。”庫薩道。
“到時我將先到法國作前期安排,這方麵的事務,我需要和你多溝通。”
“嗯,好的,我十分樂意配合。”庫薩仍然是溫和的語氣。
之後穆塔辛又宣讀了幾項與各部門相關的工作內容,幾位部長雖然臉上都寫滿了不情願,不過並沒有人像尤尼斯那樣提出激烈意見。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討論,會議終於結束了。尤尼斯第一個起身走出會議室,顯得怒氣衝衝。馬哈邁迪站起來,經過穆塔辛的時候用手按了一下他的肩膀,這是一個支持的信號。馬哈邁迪擔任總理不到兩年,在這個職位上做得並不順利,不少人拿他和前任總理,號稱“最後一位改革者”的加利姆相比較,認為他的政策過於保守,幾位部長也多與他意見不合。他迫切需要與新勢力聯合以建立威信。穆塔辛的到來對他的威脅最小,卻可以間接幫助他打壓幾位部長的氣焰,他沒有理由不支持穆塔辛。
外交部長庫薩從容走到穆塔辛身邊,低聲說道:“恕我直言,你缺少外交經驗,第一次就擔負這麼重要的任務,這可不是輕鬆的事。不過我很願意幫你,隨後我會派人把相關資料送到你的辦公室。如果需要,我還可以派個人專門指導你在外交上的注意事項。”
穆塔辛微笑說道:“非常感謝。”
“國際關係是一門學問,不過如果你夠努力,相信你很快就會像你哥哥賽義夫那樣熟練了。”庫薩最後說了一句鼓勵的話,走出了會議室。
最後一個離開會議室的是哈米斯,他趁著眾人不在,小聲地對哥哥說:“尤尼斯看起來很不服氣呢。”
“不要緊,隨他去吧。”穆塔辛淡然道。
“你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哈米斯信誓旦旦地作著保證。他內心對這位哥哥一直有著更多的親近感,因為他們是家裏僅有的兩個從軍校畢業的孩子。從某種程度上說,他現在正重複著穆塔辛過去的足跡,相似的經曆讓他們有了更多的共同語言。
穆塔辛緊緊地擁抱了一下弟弟,他是發自內心地感激弟弟對他的支持。從國安委建立之初他就遇到了重重阻力,直到現在,他仍然在艱難地開拓局麵。家人對他的鼎力支持,讓他感到了久違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