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生命的過客?誰是誰生命的流轉?誰為誰的生命哭泣?誰為誰的生命等待?她是空中的鳥,他是林中的豹,隻是他們碰巧相愛,這樣的緣分卻抵不過命運的玩笑,一個轉身的時間,卻已物是人非。在因為一句“我愛你”就可以海誓山盟的年紀,自己愛的人正好也愛著自己,這就是一種奇跡。文中就上演一場這樣的奇跡,用最純真的心演繹屬於自己的最真實的幸福。z市忘情酒吧裏,炫彩的燈光,震天的音響,攢動的人群,激情的叫罵,熱辣的舞姿,彌漫的煙霧……無不顯示這個空間的熱鬧,人心的躁動,但對處在吧台買醉的劉天宇來說,熱鬧是別人的,與他無關。繁華落盡,總會空留了一地的寂寞,滿心的傷悲;生命看透,總是苦等了青春的華年,滿頭的烏發。劉天宇知道,再多的酒精都麻醉不了心中灼熱的傷痛,可他還是習慣在這樣一個安靜冷清的午夜獨自買醉,隻為短暫的忘記,短暫的懷念。有時候,傷痛就如同喝酒一樣,隻是一種習慣,仿佛與生俱來,滲進骨血的習慣。是何時有了這樣一個習慣,他也不知道,也許是十七歲吧,那時侯,他還以為會和心愛的她天長地久,可當他準備了很久的告白會上,喜歡了多年的女孩子卻告訴他,世界上沒有天長地久,沒有海枯石爛,她不願做望夫山上的那塊石頭時,他徹底地醉在了十七歲的尾巴上。那一年,喝酒隻是因為心中無法壓抑的憂愁,後來,憂愁轉為傷痛,繼而成為隱痛,留在記憶裏的隻是一杯杯帶著苦澀辣味的酒精,一年又一年,就成了習慣。這麼多年,學會了笑著對身邊所有的女孩說“我愛你!”,卻再也找不見以前那份最純、最真的笑容。某一天,本以為已經可以坦然麵對,可在看到以前照片的那一刻,她那明亮的笑容輕而易舉地一箭穿心,連躲閃的機會都不曾有。他苦笑,自己度日如年的堅持終抵不住她不加修飾的淡淡一笑,所謂的男子漢的堅強終究敗在她並不迷人的眼眸裏。於是,他千方百計地找到了她的手機號碼,沒想到卻是這般的情景:女孩像從沒有分開過一樣嘮著家常,淡說著以前的故事,分享著現在的快樂,聆聽著他的戀情。他忽然感到了悲哀,原來是他自己太過執著,不肯釋懷,別人從沒有在意過。他以前聽說,愛情就像拉皮筋,受傷的總是不願放手的那一個,所以他緊緊握住愛情的一頭,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傷及女孩,可誰知天意竟是這般捉弄人,他苦苦的抓住屬於自己的那一頭,女孩竟然從沒有拾起愛情的另一頭。他終於釋懷了,不再苦苦煎熬,他隻是想好好醉一場,將這一切都就此埋葬,自此後,兩人隻是朋友。迷蒙的眼神中印著炫彩的燈光,擺動的身軀舞著飛揚的激情,打了個響指,服務員又送來了一杯五顏六色的調酒,他知道,這杯調酒有一個詩意的名字——我們的懷念。懷念那個詩一樣的女孩,懷念那段夢一般的情懷。一樣的月光,一樣的傷感,此時劉天宇買醉懷念的郝逸涵靜靜地躺在集體宿舍的床上,天藍色的幕簾遮住了窗外清冷的月光,也遮住了她落寞的臉龐。使勁地閉上眼,卻怎麼也睡不著,她想起了今天劉天宇的電話,雖然有些突然,不過她還是高興的,隻是高興之餘又不免有些失落。五年過去了,她進入了大學,他走進了軍營,大家都變了,友情真的能夠抵擋住歲月變遷嗎?如今,她還能夠如小時候一樣無所顧忌的站在他的身邊笑得沒心沒肺嗎?如果真的再來一次,結局是不是還是天各一方,彼此祝福?逸涵心裏糾結著,自從那件事後,她和劉天宇之間就有了無形的一道溝壑,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道溝壑並沒有被時間磨平,反而是越來越深,如今,恐怕已是今生再也無法跨越的鴻溝了吧?每一個童話的最後,我們隻知道一句灰姑娘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他們在一起之後的故事呢?誰也不知道,彼此是不是真的幸福?現實中的灰姑娘隻是灰姑娘,那雙承載著夢想的水晶鞋永遠存在記憶深處的睡夢裏,王子終究會娶到心愛的公主,然後陪著公主一起等日出、看日落。童話遇到現實,那童話就是孩子成長的玩伴,是亮麗風景中的灰暗陪襯,無論它有多麼強大的力量,終究隻是現實生活中可有可無的陪襯。她一直這樣相信著,她是劉天宇生命中的童話,是他最終舍棄的玩伴,是一段應該彼此遺忘的舊時光。天真年少的年紀,總是喜歡患得患失,想著這輩子都該緊緊握著屬於自己的東西,多年後,明白手裏握著的並不一定是屬於自己的,是自己太過看得起自己了。長大後,明白了有些差距是誰也無法改變的,就像出身,父母,成長環境,甚至是愛的人和愛你的人,從自己來到世界上的那聲啼哭開始就是注定了的,我們誰都做不到逆天。懂得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知道相對的合理也需要自己拚命去爭取,也就釋然了,學著放開了。那一年,她十七歲,卻已懂得了不奢求,不妄求,相信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不是他不優秀,隻是因為太優秀,讓她望而卻步的優秀,所以注定了錯過,注定了越走越遠。沒有答案的感情,沒有結局的猜想,誰也不知道在天長地久的許諾後,究竟這樣的許諾是誓言還是謊言?誓言和謊言最大的區別在是一個說的人當真了,一個聽的人當真了,如果讓他們選擇,他們都寧願一切都還是誓言,至少他們自己仍然相信,一切都是真實的,他和她還是天真無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