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八和幾位長老都麵麵相覷,不開口了,他們想不出用什麼話來勸聖女。
在長老們看來,他們的生死無關緊要,聖女可是萬萬不能有絲毫閃失的,雖麵前的聖女已經是太上聖女了,但在這些人的心裏,聖女還是眼前這位,現任聖女隻是個沒出徒的女娃子。
聖女不像教主,教主趙全身經百戰,法術通神,乃是白蓮教第一高手,所以沒人會質疑教主的戰力,也就沒人會擔心教主的安全,但是聖女限於身份極少跟人動手,畢竟是一教的神聖象征,總打打殺殺的成什麼樣子。
“殿下,兀良哈和瓦剌也不容覷啊,他們族裏供奉的紅教黃教的活佛也有幾個傑出人物。”一個長老勸道。
“我知道,要不是因為這個,我幹嘛答應他們的挑戰,沒有那幾個高手,兀良哈和瓦剌連挑戰的資格都沒有。”上任聖女冷笑。
她心裏還是有些憋氣,此時竟想起況且拒絕挑戰時的霸氣來了,人家不屑於應戰,薩蠻不夠資格,自己卻接受了挑戰,無形中又被況且壓了一頭。
她本可以一走了之,果真如此,兀良哈還真拿她沒招。三娘子準備跟她分道揚鑣,第二就要啟程回板升城,她還不知道,但是她就是不想走,照她的想法,現在走的話,豈不是等於被兀良哈一族趕走的?
白蓮教從內地被驅逐到了塞外,有這樣經曆的人心理上格外敏感,大草原已經是他們最後的退路,總不能逃到波斯祖地去吧?塞外和內地總還有些相通之處,留戀之地,之間無非就是隔了一道長城,但假如去了波斯祖地,那就真的再也回不了內地了。
據波斯祖地的明教已經徹底滅亡了,在世上唯一尚存的明教就是他們這一支了。所以白蓮教上下都有這個脾氣,那就是不管什麼事都寸步不讓,因為他們已經沒有讓步的餘地了。
上任聖女抓了烏蒙有兩個意圖,一是想緩解一下一觸即發的局勢,另外也是不想自己帶來的高手盡數被埋葬在這裏,那時候就算她能安然逃走,又有何麵目去見教主?
沒想到兀良哈的人蹬鼻子上臉,居然向她發出挑戰,這明顯是在鄙視她。堂堂的白蓮教聖女,是那些鼠輩能挑戰的嗎?這相當於挑戰整個白蓮教的威嚴。
坐在帳篷一角的烏蒙嘿嘿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苗八氣的要發瘋,他也是憋了一肚子氣無處發泄。
“笑你們唄,當時不肯多幾句話做解釋,現在惹出多大的事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哪。”烏蒙笑道。
“解釋?我做出解釋了,可是他們信嗎?”苗八道。
苗八當時的確向七公主解釋了,這事跟他們沒半毛錢關係,跟聖女更沒有絲毫糾葛,可是七公主根本不信,死活要聖女給於都王子一個交待。
“那是你沒有耐心好好解釋,如果你們不抓我,我就替你們去做這件事了。現在倒好,我就是出去替你們解釋,人家都不信了。”烏蒙笑道。
“不信拉倒,怕了他們不成?你也別得意,這事少不了你們一族,你想看笑話就別做夢了,你們兩族的高手來一個我滅一個!全都有來無回!”苗八怒吼道。
“我們不像你們,不是仗著高手以勢壓人,我們生存在這裏,我們四處征戰,靠的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戰士,我們不怕死。”烏蒙冷笑道。
上任聖女看看烏蒙,揮揮手對苗八道:“別跟他白費唇舌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不過聖女私下也承認,烏蒙的話不無道理。
白蓮教就是靠這些異能高手立教,但是草原各族不是,他們靠的是各族驍勇的騎兵。雖一個高手能打幾十個甚至上百個騎兵,但是人家要是成千上萬呢,都不怕死呢,就是頂級高手也得跑路。
更麻煩的是,人一旦有了特殊本領,很難聽得進別人的話。
白蓮教有生的不足,教派和民族的差異就在這裏,他們無法建立一支像韃靼瓦剌兀良哈這三族所擁有的強悍的騎兵,他們隻能依靠教民,在某個時期聚集起來發動一場起義。
但是這樣聚集起來的烏合之眾盡管看上去很是凶猛,也能打出一定的氣勢來,但終究不是百戰精師的對手。
在內地,白蓮教發動過幾次浩大的起義,開始時攻城拔寨,開疆拓土,也很是了得,最後卻是在朝廷派來的大軍圍剿下,不得不做猢猻散。
趙全也曾經想過建立一支常備軍,以白蓮教的財力也能供養得起,但是在塞外這是犯大忌的,別瓦剌兀良哈,就是韃靼可汗俺答王也不願意看到,有一支強悍的漢人武裝駐紮在大草原上,所以趙全始終沒有把這項計劃付諸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