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臚寺的官員也發懵了,剛剛還興致勃勃,沒想到準備得好好的迎接儀式,一轉眼就變成了這個死球模樣,唉,全砸啦。
“大人……”他想勸上一句,緩和一下局麵。
“你不用開口,這事有關國格,決不能輕易放過。這位王子如果不肯道歉,可以走人,讓他父王親自過來道歉,否則這事沒完。”況且冷冷道。
“你……你讓我父可汗過來給你道歉?想的美。”於都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咆哮道。
“你父可汗?什麼時候瓦剌的王成了可汗了?我怎麼不知道?草原上不是隻有一個可汗,就是俺答汗嗎?”況且冷笑道。
於都又沒話了,而且知道自己錯了,瓦剌、兀良哈的王的確自稱可汗,但隻能在族裏,在外麵依然以王相稱。
這就跟五代十國時一樣,各地的割據者都稱帝,可是出了自己的疆界,隻能稱王,當時唯一敢公然稱帝的就是後梁朱溫。
“欽差殿下,他的確是錯了話,您就原諒他這一次吧。”鐵木玉花又嬌滴滴道,而且故意用上發嗲的聲音。
“賤貨,騷……”後麵的三娘子氣的大罵。
“玉公主請自重,這是我朝跟兀良哈一族的外交事務,請瓦剌一族不要介入。”況且看都不看這位自詡美貌驚人的玉公主一眼。
“啊,這才是男子漢,什麼時候漢人裏也有這種男兒了?”玉公主被斥責兩次,第一次有些羞惱,第二次反而有些欣喜,好像發現一塊新大陸似的。
“原來漢人的男兒也有這種有味道的男人,難怪能得他們皇上信任,擔當這麼重要的使命,也難怪父可汗想要招贅他。”
一時間鐵木玉花反而心中怦怦亂跳,一雙會話的眼睛盯在況且身上,身子都有些發軟了。
“不要臉,賤貨,騷……我實在罵不出口了。”三娘子看不到鐵木玉花的眼神,可是從她的身體語言上已經讀懂了一切,她對鐵木玉花太熟悉了,看到她身體的一絲微妙變化,立刻就能腦補出其餘的一切。
“她還真是在執行自己的使命,誘惑這位欽差,不過看來是有些不自量力了。”白蓮教上任聖女笑道。
盡管如此,這位聖女並沒發現,鐵木玉花現在不是在執行她父王的指示,而是真心地表現出自己的媚意,那是原來隻有在王子把漢那吉麵前才有的儀態。
“咱們走。”於都王子再也受不了了。
他很想發作一番,可是看到周圍那些錦衣衛護衛虎視眈眈,手一律按在刀把上,擺出隨時拔刀一戰的架勢。
他雖是王子,也就是打過幾次獵,還都是別人把的野獸驅趕到他身邊給他獵殺,旁邊還有侍衛保護著。他根本就沒經過戰陣,眼下四周幾乎把空間凝固的殺氣,讓他膽怯心慌,羞惱之下,轉頭騎馬跑了。
“慫包一個。”況且心裏罵了一句。
他倒是真想把這個王子逼到絕處,然後大戰一場,可惜這個王子看上去傲慢強勢,卻是個軟蛋,見勢頭不妙轉身逃走了。
“大人,謝謝您。”那個司儀走過來躬身道。
“不用謝,你是我的同僚,敢侮辱你就是侮辱本大使,就是侮辱我大明王朝。”況且振振有詞道。
然後他轉身,對著十幾個官員道:“諸位大人,咱們這次出使北方,代表的是朝廷的體麵,代表的是皇上的無上尊嚴,敢有冒犯我們中任何一人者,都是在侵犯我大明王朝的尊嚴,我們作為使節,寧可身死也不可讓國格受辱。”
身後的官員們原本認為況且有些題大做,不過是一句話,輕輕揭過也就是了,沒必要把兀良哈的王子逼到這地步,畢竟外交更重要。
可是,聽到況且的話後,覺得他得對,在理。他們同時想起一句話來: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這可是回蕩在每個漢人心中一千多年的最強烈的呼聲。
“我等知道了。”官員們躬身應道。
“太帥了,簡直是帥到上了。”
鐵木玉花此時都快犯花癡了,感覺此時的況且太有男子漢氣概了,太英俊帥氣了,哪怕是王子在場,恐怕都遜於眼前的這個男人啊。
“他是我的,誰也別跟我搶。”鐵木玉花心裏暗暗發下狠心。
所謂一見鍾情,大概指的就是此時鐵木玉花的心髒發出的節奏吧。
此時,她已經下定決心,不管使用什麼手段,想盡法,也要把況且弄到手。失去了王子固然可惜,如果能得到況且,等於是大賺特賺回來了,願長生眷顧我鐵木玉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