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我忙著這些正事,焦頭爛額啊,某些人卻還有閑心尋花問柳了,這人跟人一比,就看出誰好誰賴了,是吧。”左羚得意加幽怨地道。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話我剛忙完正事,才消停下來,那兩個萬人軍團要是處理不好,有多少財物也得被人搶去,所以才演了這麼一出戲,讓他們根本開不了口向我施加壓力,反而得老老實實賠償一筆。”
況且也就把接見兩個萬夫長的事了一遍。
“還真是辦正事了,對不起啊,我誤會你了。”左羚聽到況且裝病逼得烏蒙和迭木兒花不得不大出血,也是樂不可支。
“不過你還是適可而止,心他們狗急跳牆。”左羚又有些擔心道。
“狗急跳牆怕什麼,那是哈桑他們要擔心的事,就是開戰也是他們先上。”況且根本不怕這個。
“你心裏有數就行,我也不懂這個。對了,三娘子不但要全盤接下咱們的藥品生意,還想要購買一批鐵器,主要是鐵鍋、農具這些器物,不是武器。我沒敢答應她呢。”左羚道。
“鐵器?這個怕是不行,哪怕是鐵鍋、農具也是有配額限製的,不允許大批量出關。”況且搖頭。
朝廷對塞外控製最嚴格的商品就是鐵器,主要是控製塞外的人用鐵器製造武器。民用鐵器每年雖然有一定額度的交易量,但管理也是十分嚴格。
任何鐵器廢了以後都可以重新熔煉成武器,必要時新購買的民用鐵器也會用來直接改鑄武器,這也是朝廷對民用鐵器嚴加控製的原因。
“三娘子做了保證,不會用來製造武器,隻是為了他們部落生活耕種的需要,她讓我來跟你好好商量,如果可以,價錢可以加幾倍。”左羚也拿不定主意,隻好來找況且定奪。
“那就每年賣他們一些,但是量不會太大,價錢不是關鍵。”況且想了一下道。
那些權貴家族每年也都向韃靼銷售不少鐵器,這是朝廷允許的,不過在朝廷額度之外,他們也會偷偷賣一些,這種暴利的事他們當然不肯放過。這些事朝廷也都知道,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塞外購買鐵器最方便的途徑還是內地,雖然也可以從西域通過另外的途徑購買,可是路途太遙遠,價格高昂,想要滿足幾大強族製造武器的需求,完全不可能。
“好吧,等咱們到了板升城,再研究銷售量的問題。”左羚心裏一塊石頭落地,不管能賣多少,至少這個麵子是給了三娘子了,若是一點不賣,就拂了三娘子的臉麵,對以後的合作必然造成陰影。
“對了,咱們這次帶來的貨物三娘子也都包下了,到時候咱們需要的那些皮貨、草藥、羊毛這些,由三娘子負責出資購買,用來交貨咱們的貨物,最後核算一下賬目就行了,這樣成本的壓力就沒有了。你看這樣可行嗎?”左羚問道。
況且雖不怎麼插手經商業務事,可是這次貨量巨大,又是采取以貨易貨的交易方式,左羚自己不敢做決定,隻好來跟況且商量。
況且想了一下,點點頭也就答應了。
實際上這樣算起來,他還是虧了許多,要知道他們這次帶來的貨物都能賣出高價,如果給三娘子,價錢上要虧至少十倍,雖三娘子也會負責購買他們需要的物資,但他們就是自己購買,價格也不會高出多少。
“咱們那批貨三娘子包下,還是按照咱們原來定的價格,不是正常出售的價格,畢竟是咱們運到這裏來的,以後雙方交易才按照正常價格。咱們負責把貨物運到大同,由他們接手,他們也一樣,全都在大同交割。”左羚又解釋道。
“哦,如果這樣那就沒有問題了。”況且笑道。
他倒不是斤斤計較,而是這貨物量太大了,他還指著這次發一筆大財然後去南方度饑荒呢。按照他的預料,等他到南方的頭一年,局麵還沒有打開,必定要有苦日子過,這筆錢就是為那時候準備的。
另外他還有些顧慮,不知道這次韃靼發動攻勢的規模有多大,如果真跟朝廷打到生死相見的地步,跟三娘子以後的合作關係根本提都不要提了。
那時候全麵斷絕貿易是必然的事。
“你好像對跟三娘子合作的信心不足啊?”左羚不解地問道。
“不是對三娘子信心不足,而是對以後的形勢走向信心不足。”況且搖頭苦笑。
“以後的形勢走向,會有很大變局嗎?”左羚不明白況且的意思。
“不知道這次兩方交戰,會打到什麼程度,不好啊。”況且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