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一聽也懵圈了,什麼,龍袍?塞外怎麼會有龍袍?
在內地隻有皇宮有龍袍啊,這玩意誰敢隨便弄一件擱家裏,那可是滿門抄斬的事兒啊。
“草上大人,你們手裏怎麼有龍袍的?”況且轉頭問草上飛的首領。
“當然是搶來的。”草上飛的首領不屑道,好像況且問得有點多餘,簡單的事情弄複雜了。
“胡?你們在哪兒搶的?難不成是跑到皇宮裏搶的?”況且當然不信,這玩意沒地方搶去,運輸龍袍也都是官軍嚴格押送,這些年來,從沒有發生一樁龍袍失竊或者被搶的事件。
或者是宮裏的宦官悄悄把龍袍偷出來,然後賣掉了?
這也不能,雖皇宮裏的宦官經常偷皇上的寶貝拿出來賣錢,可是龍袍絕對不可能偷出來,也不敢啊,那都是有編號,而且有人檢查的。
再者了,就是真的偷出來也沒人買,因為根本沒人敢買。誰沒事做買個殺頭刀放在家裏啊。
“欽差殿下,真的是搶來的,至於那夥人手上怎麼會有龍袍,我們也不知道。”草上飛的首領知道況且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兒,急忙辯解道。
他害怕況且栽他個進入內地皇宮搶劫盜竊的罪名,那可就得押往內地被千刀萬剮了。
不過,這也是想多了,就憑他這幾個爛人,別進入皇宮偷東西,就是尋常的知府衙門都進不去,況且就是想不明白龍袍是在哪個環節上丟掉的。
這可不是一件事情,龍袍無論是怎麼流出來皇宮的,都必須查個明白,皇上的製服都丟了,那還得了?
“你們搶的那夥人是漢人還是什麼人?”
“是瓦剌族人。”草上著,偷偷瞄了底下坐著的瓦剌族千夫長一眼。
“什麼?好你個賊子,原來當初搶劫我們族人的就是你們?今露真容了是吧。”瓦剌的千夫長頓時跳了起來。
“這有什麼新鮮的,我們當然是誰有錢就搶誰的,誰叫你們的人拿著那麼多值錢的古董還招搖過市,財不露白不知道嗎?”草上飛的首領倒是理直氣壯。
他的道理就是我搶你那就是瞧得起你,明你有錢,沒錢的人我們還沒眼看呢。另外你們要是不想被搶就低調點,別到處擺出一副有錢的嘴臉,拿著寶物招搖過市,不就是請我們來搶嗎?
也別,他這套法還真能站住腳。
《周易?係辭上》裏就是這麼的:冶容誨淫、慢藏誨盜。
況且沒工夫理會他,就大聲問道:“哲兒丹大人,你們手上怎麼有我們的龍袍?”
瓦剌的千夫長哲兒丹冷冷笑道:“當然是你們皇上送來的嘛。”
“胡。哲兒丹大人,你如果不從實招來,今就別想走出這個營地。”況且有些怒了。
“欽差殿下,你這是威脅我嗎?”
“你理解錯了,不是威脅,而是實話。你如果不明這件龍袍的來曆,別走出去了,我保證讓你到台上當下一批拍賣品。”況且森然道。
“對,這子最不是東西了,讓他當下一批拍賣品,我第一個買。”三娘子站起來拍手道。
哲兒丹氣的鼻孔往外冒火,若是別人敢這樣,他很可能拔刀相向,但是這位公主,他也惹不起,一旦招惹了,不用況且收拾他,哈桑第一個就會對他動手。
“欽差殿下,我沒有亂,真的是你們的皇上送來的,不過不是當今的皇上,是你們的英宗陛下。”哲兒丹陰陽怪氣道。
況且一下子明白了,他也是被突然出現的龍袍弄得有些六神無主,不然這件事很容易想明白的,關鍵就在瓦剌這兩字上。
想當年英宗在王振的慫恿下,禦駕親征,在土木堡被瓦剌二十萬精兵圍住,一場大戰過後,明軍精銳幾乎團滅,英宗被俘,英宗皇上的隨身物品當然也都成了瓦剌的戰利品。
過後英宗被瓦剌送回來,多年後又複辟成功,重返帝座,跟瓦剌的關係也有所緩和,但是瓦剌究竟收藏著多少當年的戰利品,包括英宗皇上的衣物古董,自然沒人有心思弄清楚了,就是弄清楚了也要不回來。
英宗自然也不會死乞白賴地跟瓦剌索要自己當年的東西,這本是件丟人到家的事,能不提當然還是不提,另外皇宮裏珠寶古董多的是,更不用龍袍了,根本不值得張口討回來。
況且雖然不知道當時的情形,但是腦子一轉也就想明白了,人家的實話,再問下去就是自己打臉了。
“哲兒丹大人請坐下吧。”況且揮揮手道。
“真沒趣。”三娘子悻悻地哼了一聲,自己也坐下了。
“你這丫頭,哲兒丹哪裏得罪你了,你這麼恨他?”上任聖女笑道。
“他也有資格得罪我?我是看不慣他們總在我祖可汗腳跟底下刨坑,背後捅刀子,淨幹些見不得人的陰損事兒。況且這子真可恨,幹嘛蔫退了。”三娘子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