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千夫長也隻是想想而已,別他隻有三千人,就是給他三萬人,他也不敢真的攻擊況且,俺答王下的命令任何人也不敢違抗。
哲罕和蒙諾不過是想鑽個空子,趁機把況且的財物搶光,然後再把流寇殺光,這樣就能一舉兩得,即便這樣,還是要冒很大的風險。他們也做好了被俺答王發現的準備,最多是功過相抵,隻要況且沒事,他們不至於被殺頭。
他們兩人是俺答王的心腹愛將,倚仗俺答王的寵愛才敢如此妄為,這三個千夫長就是另一回事了,自然更不敢越雷池一步。
三個千夫長此時都有些傻眼了,不知道該怎麼做,要不要立即上前把一窩蜂的人全部殺光?可是況且了,不許逃掉一個人。如果放跑了一個人,他們就要拿一人的性命來賠償,這等於是對賭,而且裏外都是輸,沒有賺頭。
“欽差殿下,這三位大人其實隻是擔心您的部下會有損傷,並沒有別的意思。另外接受這些流寇的投降也有好處,大汗那裏可有懸賞啊。”巴騰此時當上了和事佬。
“懸賞?有多少銀子的懸賞?”況且來了神假裝財迷似的趕忙問道。
“那可真是不少啊,一窩蜂的三十六個首領每人是一千兩,其餘的流寇是每個人頭一兩銀子,活的是一個人十兩銀子。”巴騰笑道。
況且一聽,急忙大聲道:“告訴孫虎那些人別殺,留活的,接受他們的投降。”
巴騰一聽就笑了,三個千夫長勸況且接受流寇的投降,一是不忍心同族被異族殘酷的殺掉,另外就是以為況且不願意帶著俘虜上路,他們可以接過來,然後到俺答王那裏領賞去。
現在一窩蜂的三十六個首領一個也沒陣亡,這就是多少銀子啊,一個是一千兩,十個就是一萬兩,三十六個就是三萬六千兩,這可是一筆巨款。
另外還有那些嘍囉,一個活的十兩銀子,現在還有一千多個活的,就是一萬多兩。也就是,一窩蜂的人現在剩下的這些一共價值五萬兩左右的銀子。
這樣一筆巨款況且當然不會毀掉,馬上傳令孫虎不要再殺了,接受他們的投降,這就是銀子啊,不是流寇了。
“不是還有幾十個頭領的嗎?大頭領一個是一千兩,頭領一個起碼也得一百兩吧。”況且繼續財迷的問道,簡直就是在搶錢了。
巴騰也傻眼了,沒想到漢人的欽差大人如此貪財。他想改口又來不及了,隻好低頭擦汗了。
三個千夫長恨的直咬牙,卻又沒辦法,他們也理解巴騰是為了給他們解圍,這才出俺答王對捕獲流寇有賞這碼事。
“巴騰,這些家夥值不值錢啊,若不值錢的話還是殺了他們吧,留著也沒用。”況且指了指草上飛的人。
“大人,別殺我們,我們也很值錢的。”草上飛的首領不等巴騰回答,就大叫起來。
巴騰笑道:“這位草上飛的頭的確很值錢的,不過不是大汗的懸賞,是三娘子公主殿下的懸賞,銀子不多,不過可以得到三娘子的一個人情,這可比多少銀子都值錢啊。”
況且大喜:“哈哈,多謝巴騰大人,那就留下吧。”
他轉頭又對紀昌道:“看好這家夥,等到了板升城送給三娘子公主殿下做禮物。”
草上飛的首領真急了,大叫道:“不要啊,大人,我對您是有功的,您把我獻給大汗吧。”
“這有什麼區別?俺答王難道不會砍你的頭,還會重用你不成?”況且詫異道。
草上飛的首領語塞,他隻是覺得落在俺答王手裏還可能有一線生機,若是落到三娘子手裏,她那個丫環非剝了他的皮點燈不可,腦袋也得被拿去祭奠她的父母。
巴騰解釋了他這個問題,原來俺答王一般抓到罪惡比較大的流寇,並不會馬上處死,而是用另外一種懲罰的方式,就是在對外戰爭時,驅趕這些人去當先鋒,如果運氣好,沒有死,就可以免除罪過,如果立了功還會編入正式編製。
況且這才明白,感情後世的懲戒營就是這麼來的。
其實這種做法也不算新鮮,漢武帝對匈奴大戰時,就把監獄裏的犯人還有民間的贅婿編成先鋒隊,讓他們衝鋒在最前麵,用肉體抵抗匈奴人的利箭,然後漢朝的正規部隊才會在後麵發起衝鋒。
贅婿怎麼跟罪犯一個等級了?
沒辦法,秦漢時期的上門女婿就是這麼倒黴。不過這種情況從宋朝以後基本就很少出現了,贅婿隻是在民間被人瞧不起,卻不再受法律的歧視。
況且很是佩服,俺答王果然好算計,打一場仗要死多少人啊,如果死的都是這些罪惡深重的流寇,當然沒人心疼,也不會影響自己部隊的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