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倒是不這樣認為,小君是藏拙,這家夥的水也深著呢,就連慕容嫣然也不知他的本領究竟有多高。
不過就從他能在眾多高手一路追擊下,從蘇州逃到長白山,從長白山又逃到哈拉和林,然後又逃到吐魯番,最後逃到廣州,路上殺死累死不知多少人,他自己卻是毫發未傷,這就能看出他的武功境界有多高了。
如果是慕容嫣然或許根本不會逃離,而是跟敵手死戰,就算自己不敵,也要拚死幾個絕頂高手再說,這就是個人風格的不同了,不能說這兩人誰的武功更高些。
相比較而言,況且總認為小君更為高深莫測。
“這怎麼有點白蓮教的味道?”小君忽然道。
“白蓮教?”況且訝異道。
“是啊,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好像從這件事上聞出來白蓮教的味道了,他們最喜歡做這種事。”小君在塞外跟白蓮教打過不少交道,倒是沒有交惡,不過也了解不少白蓮教做事的風格。
“嗯,也有可能。”況且沉吟道。
“榮中軍是李誌鵬的第一心腹,我記得在京城時就聽說白蓮教跟一些邊關將領有往來,難道說這個李誌鵬就是其中一位?如果是這樣,那就真有大麻煩了。”
“這隻是猜測吧,畢竟連榮中軍是不是李誌鵬主使的都沒有確鑿的證據,這種事光靠猜測是會誤事的。”周鼎成道。
“的確,我們沒有什麼證據,現在手裏有的除了兩具屍體,就是這枚毒藥了。”況且張開手,露出一直握在掌心的蠟丸。
“這就是榮中軍用來自殺用的毒藥?”周鼎成問道。
“嗯,他本來想咬破蠟封自殺的,不過最後還是選擇死在咱們護衛的刀下,臨死都要陷害咱們一把,其心可誅。”況且恨恨道。
“一枚毒藥查不出什麼吧,能配製出毒藥的藥鋪太多了。”周鼎成失望道。
“管他有沒有用,先查查總不會錯。”況且道。
他就在桌子上把蠟丸小心剝開,露出裏麵黑漆漆、手指肚大小的丸藥來。
他聞了聞,馬上又把蠟丸合上。
“不好,這是牽機毒。”他驚聲道。
“什麼?牽機毒?不可能。”小君也失聲道。
“牽機毒是什麼東西?”周鼎成還真沒聽說過。
“牽機毒據說是用孔雀翎和另外幾種劇毒藥物合成的,沾唇斃命,沒有解藥,自殺的人卻是痛苦至極,整個人拘攣成一根麻花似的,筋骨都會扭曲變形。”況且變色道。
他沒見過這種毒藥,不過他熟知藥理毒理,自然對這種毒藥有理論上的認識。
“如此歹毒的毒藥,誰用這個自殺?傻啊。”周鼎成感覺無法相信。
況且苦笑道:“估計榮中軍也不知道這是牽機毒吧,不過他選擇被護衛殺死還是明智的,少遭了太多罪了。”
“你確定是牽機毒?”小君忽然鄭重問道。
“不能百分之百保證,不過可以驗證一下,讓人抓來一條野狗,喂野狗吃下去就知道是什麼毒藥了。”況且道。
毒藥當然沒法用人來做實驗,也隻能到街上找流浪的野狗當小白鼠了。
幾個護衛上了街,不一會的工夫就抓來一條髒的不成樣子的野狗,瘦骨嶙峋的,不知多少天沒吃食物了。
野狗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被綁得結結實實的,還不停掙紮著,狂吠著,不甘心接受即將到來的厄運。
況且把毒藥遞給周鼎成,笑道:“還是你來吧,我下不了手。”
“大灰狼,假慈悲。”九娘在一旁冷嘲道。
慕容嫣然和九娘聽說毒藥可能是牽機毒,也被驚動過來,不過她們也不認識這種東西,更不敢以身試毒。
若是別的毒藥,哪怕劇毒,況且也能配製出解藥,然後把毒藥解藥放在一起給貓狗的服下,也就能見出分曉,如果沒事,那就說明解藥是對的,毒藥自然也就可以證實了。
但是牽機毒絕對沒有解藥,這東西服下去必死無疑。
那個給榮中軍這種毒藥的人大概知道況且是神醫,精於藥理毒理,絕對不會給他留下解毒的機會。
兩個護衛用木棍把這條野狗的嘴巴撐開,然後周鼎成麻利地將蠟丸直接投入野狗的喉嚨裏,咕的一聲就進了胃裏。
大家都屏氣凝神等著看結果,毒藥肯定是致命的,但是如果野狗沒有表現出況且說的那些症狀,那就說明不是牽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