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基本沿襲了明朝的官員製度,巡撫正式成為一省行政主官,所謂的封疆大吏。
況且如果去沿海,就需要沿海乃至整個江南的各省都全力配合他,但是現在來看,想挑出一個這樣的省份都不可能,或許練達寧就是張居正想在江南布置的第一枚棋子。
“怎麼樣,老練,我早跟你說了,這小子在張大人那裏麵子大著呢,說話好使,就是經常挨罵,罵完後再給一顆甜棗吃。”周鼎成笑道。
“我要是天天能被張大人罵就幸福死了。”練達寧兩眼冒金星道。
況且和周鼎成都笑了,這世上真是千奇百怪,竟然還有挨罵成癮的人?不過想想也是,對高拱張居正這等人物來說,罵你真是表明跟你關係近,不外道,要是討厭你,根本就沒工夫罵你,拒之門外就行了。
“是啊,我剛才就幸福了一把,可是我怎麼就找不到這種幸福感呢。”況且苦笑道。
高拱待他極盡客氣,虛偽客套的成分太多,張居正跟他倒像是對待子侄一般,罵是經常的事,他也知道這是張居正對他好,可他還是喜歡自己的老師陳慕沙。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練達寧總結道。
三天後,練達寧回南京了,況且送走他後,又開始旋風似的走訪一係列人員,開始謀篇布局塞外的行動。
大漠深處的韃靼王庭。
一座宮殿內,一個年輕的王子正在試著一件一件的衣袍。
“不行,這件太厚了,這件也不行,太土了。”他用有些生硬的漢語說著。
“表哥,你還是別去當什麼談判大使了,我擔心會有危險,不想讓你去。”
一個美麗的少女坐在厚厚的地毯上,看著那位興致盎然試穿衣服的王子,有些著急道。
“有什麼危險,就是去走一趟,我早就想到內地瞧瞧了。北京的紫禁城,南京的秦淮河,杭州的西湖我都想親眼見見。”王子含笑看著少女笑道。
“可是我聽說這次去的人是為了給漢人當人質的,真正的談判是在咱們這裏,是他們來人跟祖可汗談。你真願意去當人質啊?”少女急的蹦起來道。
“表妹,你這說法早就過時了,若是別人去當人質還差不多,我去了就是正經談判大使,這裏和北京都是正式談判。誰敢把本王當作人質,天底下還沒有這號人,北京的皇上也不行。”王子生硬地道。
“好吧,先不說這些,你別說漢人的話了好不好,我聽著實在是累得慌。”少女泄氣道。
“我這不是練習嘛,還有幾天就要上路了,我一邊趕路一邊繼續學,爭取到北京就能熟練使用漢語。”
“可是,祖可汗說了,不許你跟漢人說漢話。”少女生氣地把一個坐墊踢到一邊。
這座宮殿雖說有些內地的風格,可裏麵依舊是蒙古包式的格局和裝飾,隻是豪華奢侈的程度令人驚歎,就是大明皇上看了都自愧不如。
滿眼望去無一不是金碧輝煌,隨處擺設的全都是稀世珍寶,好像這些東西跟大白菜差不多。
當然大白菜也不一定是最便宜的,稀世珍寶裏有一樣,就是翡翠白菜,絕對是傳世國寶。
如果況且在這裏看到這位王子,一定會有知己之感,況且也在不間斷地學習和練習蒙語,這位王子卻在鍥而不舍地苦學漢語。
“表哥,你說要是談判真出了問題,祖可汗發火殺了那些來談判的漢人,你可怎麼辦啊,那些漢人也會殺了你的。太危險了,你還是不要去了。”少女挽著王子的手臂撒嬌道。
“不會的,祖可汗和趙教主都說了,朝廷是真的怕了,不想跟咱們繼續打下去,這次他們真的想談判,所以成功的希望很大。另外,我也不想咱們跟漢人繼續打下去,這樣打來打去的誰也得不到好。”
“趙教主,又是那個趙教主,沒有他的話,咱們還能少打些仗,多過幾天太平日子。”少女咬牙道。
“不能這麼說,趙教主輔佐祖可汗,勞苦功高,沒有他的話,咱們不過是大草原上最強的部落,現在卻是帝國了。”王子撫摸著少女雪白的手道。
“你還為他說話,我聽說這次本來祖可汗不讓你去的,就是他說的祖可汗動心了,這才放你去,要是你有個好歹,我就帶人把板升城踏成平地。”少女惱怒道。
“你放心吧,趙教主是智者,他算準的事不會有錯的。”小王子堅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