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的要死,知道丈夫不是嚇唬她,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屠戶沒看自己的婆娘和學徒,自己走進地下的窨室。
如果他的婆娘走進來,肯定會大吃一驚,窨室裏根本沒有人,隻有掛著的幾排羊肉。
屠戶走到最裏麵,在牆壁上摸弄了幾下,那麵牆壁竟然像門一樣旋轉開了。
裏麵是一間比外麵的窨室大幾倍的屋子,在地下挖掘這麼個房間可是要花費大力氣的。
“給大長老請安,給殿下請安。”屠戶手放在胸口上,躬身拜道。
“不用多禮,你也辛苦了,過來坐。”
說話的正是那位白蓮教的大長老,他此時沒有穿著黑衣,更沒有帶麵罩,隻是一個穿著普通的老者,這種人北京街頭多的是,尤其在這陽光燦爛的季節,每天都要出來曬太陽。
大長老不想享受這個,在大草原上,多得是陽光可以沐浴,他根本不缺這個。
“不敢,小的隻是來說一聲,飯馬上就好了。另外外麵風聲很緊,好像朝廷的鷹犬都出動了,連小人這裏他們都來過幾次了。”屠戶道。
“你那個婆娘和學徒還可靠吧?”大長老問道。
“大長老放心,他們絕對不敢對外人說一個字的。”屠戶心裏有些緊張。
“那就好,我們不會在你這裏待久,夜裏就會到別的地方去。”大長老道。
“大長老請放心,這地方非常安全,從沒出過事。”屠戶急忙表忠心。
他希望這些貴客能在這裏多待些日子,那樣的話,臨走的時候會有很豐厚的賞賜。他在外麵買羊肉不過是給人看的,賺不了多少銀子,他這些年都是靠這些來往的過客賞賜的銀子過活。
所以他才不在乎一個婆娘,不行殺了再花錢買一個就是,偏僻山村裏很容易買到女子。
大長老懶得和他多話,揮手讓他出去。
這裏沒出過事,這不是廢話嗎?哪個地方出過事?出過事的地方早都被鏟平了。
他們一行人也是倒黴,本來要去勾當一件大事,結果在街上就看到了一群的錦衣衛人員還有一個大內侍衛,他們不怕那些錦衣衛的人,卻怕被大內侍衛看出破綻,隻好緊急轉入地下,恰好這附近有這屠戶一個據點,就暫時委屈的躲在這裏了。
那麵牆又合上後,聖女才開口道:“大長老,看來咱們的行蹤被人發現了,不然大內侍衛不會輕易出動的,錦衣衛看來是傾巢而出,分明就是衝著咱們來的。”
大長老點頭,肯定是這回事,雖說護祖派的人也在城裏,可是人家跟朝廷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說是一家人都不為過,朝廷要全力針對的隻有他們白蓮教的人。
“消息怎麼會泄漏出去的?不會是那個羅鬼子故意泄露給朝廷的吧?”大長老身邊一個人道。
“按說不能,不過羅鬼子不能以常理測度,也難說不是他幹的。”
大長老對羅西是一百二十個不相信,要是在塞外相遇,說不得要好好算算賬,隻是在這裏,隻好暫時先咽下這口氣。
“可是為什麼呢?如果咱們落到朝廷鷹犬手上,他豈不也危險了?他可是剛剛跟咱們商量要一起對付朝廷的。”聖女皺著眉道。
“他說的那些話也未必是真的,不行,我們還得出去,我得找到他們護祖派裏說話靠點譜的人好好談談。”大長老道。
羅西在護祖派裏地位尊高,可是他的話就根本聽不得,滿嘴跑大象的主兒,如果隻是滿口謊話倒也沒什麼,偏生他的謊話聽上去每一個字都像是真的,最後卻被證明是無比悲催的坑兒。
過了一會兒,屠夫又走了進來,端著大盤的羊肉骨頭,又拿來一疊疊的碗筷刀叉,還有幾壇子老酒。
拍開一個酒壇子的泥封,聞著酒香,大長老笑了:“多少年了,又能喝到老酒了,倒是真想念這味道啊。”
他們在草原上喝的都是馬奶酒、燒刀子甚至還有青稞酒等,老酒陳釀卻是很少能喝到。雖說從內地購入不少美酒,畢竟路途遙遠,運輸太難了,哪怕他是首腦人物,也不能像內地的人那樣天天喝到並不算太好的老酒。
“大長老喜歡就多喝些,小的也是最喜歡喝這種老酒了。”屠戶諂媚道。
別看他每天都殺羊屠牛,一身的血腥殺氣,街坊四鄰都怕他三分,他卻是知道,眼前這些人任何一個,殺死他都隻需要動動小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