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笑道:“我這是習慣成自然,也不是想練功夫。”
“不求得而得,這才是武學的最高境界。”慕容嫣然道。
況且無語,他就是遵守家訓,靜坐養生功法和五禽戲、行功這些都是必修課,就跟蒙童必須背會《三字經》《百家姓》一樣,從沒把這些當成武術功夫。
“公子有心事?”慕容儼然問道。
“的確有,還想跟你們商量呢。”
況且讓人找來周鼎成,和慕容嫣然一起坐在書房裏,跟這兩人探討有沒有把握除掉趙全這些白蓮教的首領。
“很難,或者說做不到。”慕容嫣然搖頭。
“你不知道,白蓮教勢力很龐大的,想要接近他們的首領都很難,更不用說下手了。”周鼎成也是這樣說。
“不是說餘孽嗎,怎麼還會有龐大的勢力?”況且不解。
慕容嫣然笑了:“咱們也同樣被護祖派的人稱為建文餘孽,實際又如何呢。”
況且倒是不知道這個,聽罷也笑了,勤王派的真正力量他並不知曉,卻也知道,這“餘孽”太強大了,如果聚合在一處,完全可以顛覆朝廷,來一個改朝換代。
“他們跟咱們比如何?”況且問道。
“不如,但也不可小覷。他們有許多邪門歪道,雖說不是正路子,卻非常難對付。”慕容嫣然道。
“邪門歪道?前輩是說他們的那些法術?”
“不止是法術妖術,撒豆成兵、驅鬼役神這些對官軍有效,對真正的高手還不夠看的,但他們還有一些壓箱底的手段,就是真正的高手也會忌憚。”慕容嫣然慨歎一聲。
“這樣啊。”況且有些發愁了,難道非要他開殺戒不成嗎?
“其實也不是真的一點辦法沒有,隻是咱們的人都認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趙全他們跟咱們是友非敵。就算不是朋友,至少不是對立的一方。”周鼎成道。
“嗯,的確有不少人這樣認為。”慕容嫣然也道。
“這是什麼話?!”況且憤然站起,朗聲道,“趙全不隻是朝廷的敵人,他是大明百姓的敵人,他也是無數百姓喪命於韃靼屠刀之下的罪魁禍首。”
“公子請息怒,這事需要用我們的辦法冷靜處置。”慕容嫣然解釋道。
況且憤怒責斥道:“咱們那些大人物在內部講跟朝廷不合作,卻一個個冠冕堂皇地出入宮廷,成了皇上身邊的紅人,這種行為又當如何解釋?”
“人家說了,那是打入敵人內部,潛伏在敵人的心髒,為的是有朝一日完成大業。”周鼎成道。
況且氣的笑了,這是打入敵人內部,還是主動投奔追求富貴榮華?這也太能搞笑了吧。
慕容嫣然和周鼎成不語,況且說的也沒錯,可是多少代來,勤王派就是這種狀態,從沒改變過,況且想要以一人之力來扭轉,那是不可能的。
況且倒是不反對那些人出入宮廷,他現在也是朝廷的大員,他不過是討厭這些人的口是心非。
“一定要斬掉趙全等人的頭顱,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況且有些森然道。
他自己不殺生,卻不忌諱讓別人來殺,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殺生,那些在他的命令下被殺掉的人,這筆賬是否會算在他的頭上,他自己這樣有些虛偽,可也沒辦法。趙全等人的腦袋關係到特赦聖旨,關係到他的終極夢想,所以這幾人的腦袋他要定了。
“那個送人頭的人能不能想法找到?”況且又打這鬼主意了。
要是那個送人頭的能把趙全等人的腦袋放在他門前,可就真是天遂人願,皆大歡喜的事了。
“別說找不到,就是能找到也別想,人家不要咱們的腦袋就燒高香吧。”慕容嫣然現在服氣這個送人頭的了,尤其是猜測可能是那個最神秘最可怕的因果道門的人,她每一想到這裏都會後背發涼,六神無主。
那些人可是遊走在輪回中,根本不是這個世上的人。
世上的人除了死後會墮入輪回,其餘還有誰有本事在輪回中走一遭?
那些人已經完全掌握了自己的命運,他們遊走輪回隻是為了了結以前無數世的因果,然後完全超脫出去,進入另一個境界。
這是何等的氣魄,何等的偉力。
跟他們相比,即便是慕容嫣然這樣的頂級高手也不過是一隻螞蟻。
況且也就是隨口一問,他當然也沒天真到要借用那股力量,他連自己手中的勤王派的力量都無法調動,遑論其他。
現在他唯一能自由指揮調動的隻有第六衛中的人馬,所以他才格外重視這些人的培訓,重視這些人的忠誠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