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似乎達到了,擁有江南三美,手中還掌握著錦衣第六衛。
錦衣衛是高高在上的執法機構,平時錦衣衛的一般緹騎出去辦案,都被尊稱為天使,是欽差,更何況他這個指揮使大人。
然而,他對掌天下權卻任何興趣都沒有。他還是想當一個無拘無束的文人、書畫家,什麼狗屁權利地位榮耀都見鬼去吧。
李香君拉過一條被子為他蓋上,自己卻依然袒露著,她願意在況且麵前展示自己的美麗,女為悅己者容,不為況且展示,還能對誰?
況且躺著一動不動,他不是累的,而是在享受這種感覺,腦子裏也在展開無盡的遐想,如果有可能,他真願意時光停住,永駐此刻。
這當然隻是一時的感覺,他要做的事太多了,要照顧要保護的人太多了。這些天他身心交瘁,此刻在李香君的懷裏卻一點點恢複過來了。
這可能就是治愈係的意思?
他忽然想到前世時知道的這個詞兒,卻一直沒能弄明白變態的小鬼子造出這詞兒是什麼意思,更不好意思問別人,一直糊塗著。
此時的他完全放鬆,好像骨頭都被抽出去了,身子空靈的好像能飛上天。
又過了好久,他才醒過神來。
“要不,我接你們回家住吧,我買的房子足夠大。”況且此時才說出來這裏的目的。
“不要,我們住這裏挺好的,搬過去會給你添亂。”李香君搖頭。
她可不願意摻和況且妻妾之間的爭風吃醋,一路上她跟左羚結伴而行,雖說相處的情同姐妹,卻也明白一旦真的在一起住著,彼此之間可能就是死敵了。
她寧願住在外邊,偶爾見到況且就可以,她不願意進入況且的府上,那樣才真的不自由了。
況且皺皺眉頭,還想說什麼。
“你不用為我們擔心,再說了外麵不是還有你派的人保護我們嗎?隻要你什麼時候方便來看看我們,就足夠了。”李香君道。
“那我給你們換個房子,不想跟鹽幫扯不清。”況且道。
“不用,房子隻是他們給找的,銀子是我自己出的。”李香君道。
“你……”況且有些驚訝,這所房子雖然不大,卻也不可能便宜了。
“我也是有錢人啊,再者說了在南京時,每月你給我們那麼多銀子,根本用不完,買下這座房子還有剩呢。”李香君道。
況且明白了,李香君當年風光無限,花費有限,銀子自然也能積攢下一些。
既然李香君絕意如此,他就不好堅持接她們走了,回頭多送些生活費還有這房子的房錢也就是了。
“外麵兩個門房是誰?要不我換掉吧。”況且征詢她的意見。
“嗯,本來你來後就一切聽你的安排,那兩個人隻是原來看守房子的人,你想換就換掉吧。”
“鹽幫的人沒有逼迫你們做什麼吧?”他又問道。
“沒有,是我自己決定要來的,幾個丫頭也都想來,她們都想你了。”李香君頗為曖昧道。
況且苦笑,他明白李香君的意思,沒有搭話,這種事隻能盡量躲著走。絕不能惹火燒身。
李香君自然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她是見多識廣、知道進退的人,獨立生存的能力恐怕連況且都想象不出來,她需要嗬護,但更需要寧靜與自尊。
況且從鹽幫身上聯想到了海外君王組織,又想到了第六衛的任務,不覺有些煩躁。於是說道:“香君,你切記,不要被鹽幫裹挾,這幫人為了利益不擇手段。”
“我現在隻為公子活著,心裏更明鏡似的,他們也就拿我當個接近你的跳板,我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李香君輕輕依偎著況且,露出滿足的神情。
“他們知道我是真心喜歡你,抓住了我的軟肋,這一點他們可是成功了。我一直不願意跟他們有其他往來,以後真的遇到事情,隻怕遭罪的人是你啊。”況且之所以始終跟李香君若即若離,正是因為擔心鹽幫下套,他陷得太深。
對於鹽幫的手段,他自然是毫不畏懼,但是李香君她們作為變相的人質,還是讓他焦慮不安。
說到底,李香君這個誘餌是況且自願上鉤的,人家明明白白並沒有騙他,而他自己也是稀裏糊塗,不知為何慢慢的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老實說,李香君這樣的才女現世不在少數,可是在大明朝,那真是太稀罕了,這恐怕是況且對她動心的根本原因。
她,實在是太與眾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