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李百揆嚷道,他不相信真有這樣的口供。
“你不信是吧,好,我給你看看。”
劉守有回頭一招手,就有一個吏員遞上厚厚一疊紙,他拿過來後看了看,就分成三部分。
“喏,這是關於你和你衙門不少人的口供,這是有關順天府尹的,這一堆是跟京軍三大營有關的。如果我都相信,要抓的人也太多了吧。”
“這……”李百揆懵逼了。
他真沒想到劉守有手上有關於他的口供,不過想想也就知道了,隻要在酷刑之下,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沒有做不到,隻有想不到,你就是要一份皇上謀反的口供都不難。
難的是劉守有有這份心,把他、順天府尹和京軍三大營都算計了一把,這些口供就像他要對付況且一樣,整不倒你也能讓你惡心難受得要死。
“怎麼樣,劉大人,我可是沒信啊,既沒去抓你,也沒向皇上啟奏。咱們辦案的人不僅要有本事取得口供,更要有辨識口供真假的能力,否則的話就不是咱們審犯人,而是被犯人牽著鼻子走了。我說得對還是不對?”劉守有道。
“對,對,大人洞察先機,洞若觀火。”
李百揆渾身出了一層冷汗,他瞥一眼了這些口供,若是呈到皇上麵前,也夠他喝一壺的。別看他那些口供不敢拿給皇上看,劉守有可是此案的主要辦案人,他抓到的犯人都是跟刺客有些聯係的,這些口供的可信性就大大提高了。
他明白了,劉守有這是趁機把官場上可能的政敵都算計到了,拿到了一些黑口供,作為以後或要挾、或暗算的彈藥。這次他跟況且對峙,有大規模械鬥的可能,這才逼得劉守有先拿出來給雙方滅火。否則不知哪一天突然冒出來這些口供,真要害死人的。
況且和周鼎成也都懵逼了,根本沒想到有這一幕發生。
況且心裏在想,劉守有拿出來了三個人的,還有多少人的他沒有拿出來?他審了那麼多人,一定是想趁機多撈一些東西。那麼,他手上完全有可能掌握著不利於他況且的黑口供。
言念及此,況且不禁脊背發寒。
劉守有嗬嗬笑道:“都散了吧,散了,一場誤會。”
然後又轉身對況且道:“況大人,我還有事先走了,你繼續好好操練,皇上可是對此寄予厚望的。”
說完,也不理李百揆,坐上馬車就走了。
李百揆現在死的心都有了,先是壓況且沒成功,已經丟了一把臉,現在毫無來由地被劉守有當場又打臉,還把當小學生似的教訓一把,說他根本不懂審案,他還沒辦法辯白,隻能聽著,不然就是坐實那些針對他的黑口供。
“走。”
李百揆連起碼的官場禮儀都不管了,也不跟況且打招呼,臉羞惱的如同豬肝狀,灰溜溜地撤走了。
“大人威武!”
“大人威武!”
“大人威武!”
三萬人齊聲呐喊,若不是有禁忌,就直接高呼萬歲了。
“嗯,以後大家就是兄弟了,就是一家人,大家隻要效忠皇帝陛下,接受本官指令,本官決不會讓一個人受別人的欺負。”況且站在高台上大聲說道。
“謝大人! ”下麵又是一片海洋般的呼聲。
“他又開始裝逼了,簡直就是個裝逼犯啊。”趙陽恨恨道。
他是頂在最前麵的,而且是在況且來到之前,周鼎成也是,可是現在好處全在況且身上了,好像隻有他一個人願意為三萬兄弟出頭似的。
周鼎成笑道:“你嫉妒這個幹嘛,要不是因為他,你以為劉守有會出現,會舍得拿出那些材料來調停?劉守有現在不知多心疼呢,這招隻能使一回,給況且用掉啦。”
“可也是啊,不過劉守有跟咱們這主兒不是不對付嗎,他們兩個什麼時候穿一條褲子了?”趙陽這才醒悟過來。
“這個我也不知道。”周鼎成洋洋不睬。
“唉,你說劉守有手裏會不會有咱們的黑材料啊?”趙陽忽然有些擔心了。
“不會有的,咱們還不夠格,官太小。”周鼎成道。
趙陽沮喪道:“你這話既讓人寬心,又讓人傷心啊。”
“那你想怎麼著,非得劉守有握著一把你的黑材料你才感到榮耀?”周鼎成冷哼道。
“不,不要,那不是榮耀,而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趙陽裝作打個冷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