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墨磨好了。”
“大人,筆發好了。”
“大人,紙都為您鋪好了。”
一聲聲的大人叫的況且有些頭暈目眩,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佞臣包圍的荒唐君主,這件事本身就夠荒唐的,眼前這一幕更像是狗血劇情。
況且沒事就寫字玩,結果被這些人發現寶藏了,每個人都厚顏無恥地求墨寶。況且也不吝嗇,隨手揮灑,寫下一幅又一幅書法,然後隨手賞給這些人。
不要說伺候他的這幾個人,連外麵的人都知道了,每天爭相排著隊來求墨寶,駱秉承也不製止,反而自己也來求了一幅,不過他求的不是寫在一般公文箋上的,而是求況且給寫一幅中堂,說是回家掛在會客大廳裏。
況且閑著沒事,有求必應,反正是要過手癮的,一舉兩得。
蕭妮兒來看他時,被領到況且新住的地方,還以為走錯了。
“你怎麼搬到這兒來了?”蕭妮兒問道。
“是這麼回事。”況且隻好把這件事簡單說一遍。
“高大人、張大人待你真的很好啊,這麼說你很快就能出去了?”蕭妮兒喜之不盡。
“應該是吧,主要是看皇上氣消了沒有,估計這次氣的夠嗆。”況且笑了起來。
“你怎麼隻給別人寫字,不給我寫,給我寫一百張。”九娘看著那些人都捧著況且的書法,歡天喜地的,心裏氣的不行,她還沒要到一張呢。
“你急什麼,等回到家裏,你要多少我寫多少。”況且道。
“不行,今天就得要一百張,九十九張都不行。”九娘道。
況且隻好點頭,他可是拗不過這小姑娘,他一邊跟蕭妮兒說著話,一邊給九娘趕工,準備抄一百張唐詩宋詞,好在小姑娘不知道中堂條幅這些名堂,不然況且肯定就要跪了。
“大哥回去說了,他那裏已經招了三千人,今天還會有更多的人,看來招到一萬人沒有什麼問題。”蕭妮兒給他彙報著周鼎成的情況。
周鼎成今天忙著主持招募考核,就沒來看他。
“三千人?遠遠不夠,原計劃要招五萬人呢。”況且皺眉道。
“你就知足吧,別人都說了,多虧你這一鬧,要不然招不到幾個人。”九娘道。
“也是,慕容前輩那裏的情況如何?”況且又問道。
“今天會來一批,我師父說了,可能沒有原來講好的那麼多,不過也不會太少,大概是原來的三分之二吧。”九娘道。
慕容嫣然一直沒來這裏,她是怕這裏是皇城內,萬一被大內高手碰到,有可能識破,那樣反而不好,除非必須進來把況且帶走,不然她不會貿然來訪。
另外她的事也不少,既要忙著幫況且招人手,還要跟著內部的人清查,準備清理門戶。
勤王派北京這裏的人內部出了問題,這已經是擺在桌麵上的事情,慕容嫣然公開叫板:如果這次不能把內部整肅幹淨,她不會繼續跟北方的人合作,而是全部由南方調人來接手。這正是勤王派北方組織最害怕的事情。所以這次整肅力度極大,大有不查個水落石出,誓不罷休的架勢。
具體情況慕容嫣然沒有對九娘講,況且當然不知道,他就算知道也不感興趣,現在他還無力插手勤王派內部事務。
“三分之二。”況且沉吟著,如果能達到這個數也差不多了,畢竟當初擬定的名額是為了十比一的過關率,實在不行,標準降低點,怎麼也能打造一支五千人的精兵。
精兵和精兵也有區別,京軍一向號稱精銳,但是跟武城侯府還有中山王府的精兵比,就差遠了。錦衣衛也號稱精兵強將,實則不過具備偵緝、抓捕功能,真要上陣殺敵,可能還不如私鹽販子。
他自己也不明白訓練結果要達到怎樣的標準,反正越精銳越好,越能打勝仗越好,越全能越好。
不過不管怎樣的精銳,想要在一個港口孤軍奮戰較長時間,而不被完全消滅,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單單是物質和人員的消耗就是一個致命問題。
他現在盡量不去想那麼遠,想多了根本沒活路,還是過哪兒河脫哪兒鞋吧。
“你每天都吃些什麼啊,茶葉要不要一些啊,晚上這裏能洗澡嗎,睡覺冷不冷……”蕭妮兒就跟對待孩子似的一樣樣仔細追問著。
況且隻能一項項答複,心道:這可是監獄,不是自己家,哪兒能要什麼有什麼啊。
不過這兩天他要什麼有什麼,除了不能邁出那個大門,其他真不比家裏差什麼了。
“這裏要是能做飯就好了,我帶著家裏的廚師過來。”蕭妮兒有些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