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也太野蠻了吧?”況且咂舌道。
日內瓦條約沒人遵守嗎?
他轉念一想,自己也苦笑,算差年頭了,那年月哪有日內瓦條約,就是有也不會有人遵守。
紀昌苦笑道:“大人,每次那些蠻子攻破邊塞,進入內地,幹的就是燒殺搶掠,就跟野獸沒有區別。所以咱們每次出塞打仗,也就是報仇雪恨。”
“嗯,那打倭寇或者海盜有什麼區別?不也是一個道理嗎?”況且繼續問道。
“大人,這個事比較太複雜,官軍每次跟倭寇打仗都很窩囊,具體原因很多。”一個護衛道。
“怎麼個複雜法?不就是沿海有一些家族勾結倭寇和海盜嗎?”況且說道。
“這隻是其中之一,沿海一些地方,別說大家族勾結海盜,就是一般的漁民都幫著海盜,甚至有不少漁民也是海盜,倭寇其實就是海盜,是跟著海盜的嘍囉,海盜雇傭他們就是把朝廷的怒火引到倭國去。”紀昌道。
“是不是有些像揚州的鹽幫?”況且問道。
“鹽幫?”
護衛們都沒反應過來,大人的腦回路過大了吧,怎麼一下子跳躍到鹽幫了?
“我的意思是說,是不是當地的漁民都參加武裝走私,等朝廷派官兵圍剿時,他們就武裝對抗,也成了海盜的一員。”
“對,就是這個意思。”紀昌道。
“大人,最麻煩的就是這個。你去殺倭寇,殺著殺著,就有人上奏朝廷,說官兵殺良冒功,殘害良民。官兵雖然覺得冤,可是有嘴也說不清,很多被殺的人的確不是倭人,而是沿海大家族的人或者上當地的漁民。朝廷查實之後,將士們沒有功勞反而有罪。”
“原來剿滅倭寇的總督胡宗憲胡大人就是因為得罪沿海幾大勢力,被他們在朝廷裏的人活活弄死在監獄裏了。”一個護衛咬牙切齒道。
況且沉思著,胡宗憲並非名將,率兵剿倭寇打的很難看,但是他畢竟剿滅倭寇有功,最後文官給他安個嚴嵩黨羽的罪名下獄,嘉靖帝一直想放他出來,也沒能如願,最後慘死在獄中。
“大人,您不是說著玩的吧,咱們是錦衣衛啊,無論大漠還是沿海,咱們沒有這些任務,除非是去捉拿犯事的官員。”紀昌疑惑道。
“我就是說著玩的,你們別放在心上。”況且道。
況且繼續練習騎馬,一直到傍晚,基本學會了如何控製馬的速度,但也隻能跑單線,許多騎術技能還沒入門。
“大人,您這就很了不起了,這可是從頭馴馬啊,一般來講,就是馴馬師馴熟一匹馬也要十天八天時間。”紀昌道。
“看看我十天八天能不能把這匹馬馴熟吧。”
況且恨恨地看著旁邊悠然自得,揚蹄奮進的白馬,一臉的傲然,根本瞧不起他。他還隻能幹瞪眼,一點脾氣沒有。
這可是禦馬啊,總不能用上武則天的三板斧,鞭子、錐子、刀,那太不人性化了。
武則天馴馬有個訣竅,先用鞭子抽,不服再用錐子紮,還不服直接殺掉吃肉。
這兩天慕容嫣然和周鼎成都在跑人員招募的事,催各地把人員送過來,況且昨晚對他們說了要增加初選人數,最好達到五萬人,然後在這五萬人中最後選出五千人。
兩人聽了都在發呆,不知道況且究竟要打造的是什麼軍團,十選一的概率,這也過於優選了吧。
兩人有點犯難,隻好對況且說,別看有人說送來五萬人沒問題,那隻是說說,真正要做到也不容易,尤其期限如此急促。
商議到最後,決定采取折中辦法,先讓各地送來一萬人,再在京城各地張貼招募帖子,在本地和附近招募四萬人。
昨晚況且就把招募帖子寫好了,今天叫人謄抄若幹份,然後在城內大街小巷張貼,在附近的縣鎮也要張貼。五十個護衛領命而去,一時間大街小巷紛紛揚揚。
招募的日期定在五天後,設定這個期限是考慮到各地送來的人,正好到達的北京,這樣的話,所有人就摻雜在一起,不會引人注意。
把兩匹禦馬送回馬廄後,馬夫上來小心查看馬的情況,臉上都有不高興的神色,深怕況且糟蹋了兩匹馬似的。
這些馬夫都是隨馬匹一起來的,隻有他們知道怎麼喂養這些禦馬,他們像供奉祖宗似的供養這些馬。
看到況且手中的馬鞭子,一個馬夫怒了:“這馬不能用鞭子抽的。”說完趕緊查看馬的情況。
況且悻悻然,他沒用鞭子打馬啊,可是騎馬總的有根馬鞭子吧?這是起碼的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