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花了多少?”周鼎成估計不會是小數目,人頭數在這兒呢,整個錦衣衛衙門幾乎全部出動了。
況且說了個數目,然後道:“回去別跟妮兒說,不然她又要心口疼了。”
“若真能把他們都收買了,就是花上十萬兩銀子都值。畢竟你以後要在這裏混,安全是第一。”周鼎成道。
況且坐在車裏仔細回想著剛才經過的一幕幕,他跟這些人真混熟了,至少那些千戶基本都認識了,人臉和名字都能對上。
他琢磨的是曹化騰和馬天宇兩人,在路行人說況且將來可能接替他的那個瞬間,明顯露出了敵意和殺機。這兩人以後肯定會給自己帶來一些麻煩,那個司徒登可能也是麻煩的來源,盡管秦端明上來就跟他針鋒相對,他倒是不懼怕,他喜歡的就是這種站在明麵上的敵人,最怕的就是笑裏藏刀、口蜜腹劍的對手,這種對手稍有疏忽,就會給你沉重的打擊。
那些千戶都不是省油燈,明顯都是跟著上麵一個個人物的,陣線分明,看上去對況且都是熱情恭維,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跟著某人一起打擊他?這也應該想到,必須分門別類。
他感到有些疲乏,靠在車子的靠背上。
“喝了多少酒啊?”周鼎成有些奇怪,況且從來不醉,也沒有酒意,今天怎麼像有點喝多了。
“不是酒的事,是心太累了。”況且道。
“還是別想太多,也別把人都想太壞,錦衣衛跟一般衙門沒區別,錦衣衛的人不都是凶神惡煞。你現在不也是其中一員了嗎?”周鼎成笑道。
“嗯,理是這個理,可是謹慎提防是必須的,上午那位大頭就放我一枚冷箭。”況且低聲對周鼎成說了路行人陰他的事。
“這家夥果然陰險。要不要……”周鼎成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不要,這絕對使不得。錦衣衛可不是福州鄭家,決不能輕舉妄動。我擔心的並不是他們,而是皇上那裏。”況且道。
周鼎成跟小君混久了,也養成一個毛病,就是看誰不順眼,就想給誰來個自然死。
“你這種二世祖的打法能瞞得住他們嗎?這些人估計早就查清了你的底細。”周鼎成想想況且故意耍橫玩酷,標準的二世祖形象,就忍不住想笑。
“一次兩次他們不信,時間久了他們就信了。我能感覺出,剛進入錦衣衛大門時,這些人對我都有排擠的意思,現在請了他們一頓酒,馬上就有變化了。說到底,天底下最好使的還是銀子。”況且無奈的笑了。
北鎮撫司在安定門附近,因地處北麵,被稱為北鎮撫司,全名是錦衣衛鎮撫使司,平常所說的錦衣衛鎮撫司就是指這裏,都指揮使司下麵鎮撫司已經退化為專門管理本衛刑名的機構。
到了地頭,車隊停下,況且走下車,周鼎成和慕容師徒兩人留在車上。
路行人也走出來,兩人帶著幾個護衛走進北鎮撫司的大門。
這裏不在皇城內,卻也是宮殿式建築,單單一個鎮撫司,規模不比都指揮使司小,好像還要大些,可能這裏有很多監獄吧。
不過,走過去並沒有感覺到監獄的那股陰森氣,從外表看也是富麗堂皇,但這裏就是所有官員們最恐懼的地方,對犯事的官員來說,被抓到這裏就等於下了地獄。
裏麵的衛兵看到路行人,紛紛上來行禮,路行人介紹了況且,兩人走過去。按理說無論何人進入鎮撫司都需要查驗身份,這種地方就像宮裏,往往認牌子不認人。不過路行人畢竟是錦衣衛的都指揮使,衛兵就不敢依法辦事了。
一個年輕的千戶帶著幾個辦事人員迎上來,聽路行人說要拜會鎮撫使,躬身笑道:“大人被召進宮裏了,今天不會回來,況大人的事,大人吩咐過了,要不要屬下帶兩位大人去況大人的衙門看看。”
“嗯,那就看看吧。”路行人隨口道。
千戶帶著兩人走出大門,來到鄰近的一個建築群,笑道:“就是這裏了。”
況且有些恍惚,總覺得這地方有些眼熟,他看看周圍,以及城門到這裏的距離,怎麼好像安定門醫院的地方?
自己辦公的地方居然是後世最大的精神病院,真是一個完美的笑話。
他覺得可笑,路行人看著他詫異道:“怎麼了,不滿意這地方?”
“不是,我隻是想到別的事了。”況且道。
進入裏麵後,跟鎮撫司那裏差不多,隻是顯得空空蕩蕩,幾個辦事人員看到路行人帶人過來,急忙跑著來拜見。
“這些人應都是老弟的手下了。”路行人指了指上來拜見的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