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況且住宅時,慕容嫣然感應到了附近有幾個氣場格外強大的點,應該就是派來接替她們的人,她隻是不知道這是暫時接替,還是要把她們踢走,心下不免有一絲忐忑。
她們師徒可是從江南蘇州起,一直暗中保護況且幾年了,慕容嫣然對況且已經萌生了保姆對嬰兒的那種感情,總是怕自己不在,嬰兒會出什麼問題。
雖說北方這邊不會玩忽職守,派來的人應該不比她差,可是保衛這種事,還是對保衛目標了解得越細致越好,這樣才能準確判斷哪裏有潛在的危險,也便於在最佳時機出擊。
小姑娘氣得撅著嘴,不停地玩著手指,一道細絲出現在她青蔥般的手指上,正是慕容嫣然傳給她的絕門武器:斷情絲。這是她脾氣上升,想要大殺四方的前兆。
慕容嫣然握住徒弟的手,傳過一道心意;少安毋躁。
感受到師父的心意,小姑娘手指間的細絲一隱就不見了。
車子在大街小巷中穿行,過了半個時辰,才在一個胡同裏停下,車夫打開門,站立在一邊。
慕容嫣然帶著弟子下車,眼前是一座在京城很普通的住宅,看樣子像是商人住的,兩座擦得錚亮的石獅子,紅漆朱釘大門,一股暴發戶的味道。
慕容嫣然心裏明白,這裏是一個精心掩飾的聯絡點,裏麵的主人估計也就是組織裏地位很低的人,專事聯絡接洽事宜。
像這樣的聯絡點她知道的已經有十幾處了,都是緊急聯絡點,當然也有十萬火急時才可以去見的聯絡人。
這樣的聯絡點在北京有多少?在北方有多少?她不清楚,但她相信絕對比南方的規模還要大一倍,北方是皇權掌控最嚴密的地方,應對的手段必須比南方多很多才行。
驀地,她心中有一絲迷惘,南北方如此龐大的規模,如此龐大的組織,連她都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有多大的能量,這一切的一切不過都圍繞著一家人甚至一個人在運行。這究竟是為保護一個人打造的組織,抑或還是純粹變成了一個另外的強大的組織,這還不算海外的君王組織。
“兩位請進吧,裏麵有接待的人。”車夫見慕容嫣然躊躇不前,以為她心有顧慮,就說了一句。
慕容嫣然攜手弟子走了進去。
她們走到大門前,大門上的一個小門打開了,她走了進去,並沒有受到輕視的感覺。官場中人講究大開中門迎接的場麵和派頭,江湖中人不在意這些。
裏麵兩個穿著仆役服飾的人對她們躬身行禮,然後轉身在前麵帶路,一句話也沒說。
慕容嫣然還好,小姑娘卻不高興了,在南京,她們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備受尊重,要麼就是對他們畏懼如虎,現在卻給她們一個冷遇。
她氣的鼻子哼哼,腳下的雪塊石子踢得飛舞。
穿過一條兩旁都是花池的小路,來到正房前,一個人從裏麵走出來,拱手笑道:“有勞前輩大駕,實在是有急事相商。裏麵請。”
慕容嫣然回了一禮,小姑娘卻冷哼道:“什麼急事,我們看是神經病發作,不就是跟他接觸一次嗎,有什麼要緊?”
那人聽見這話,略微一怔,然後打個哈哈:“不是,不是這事,今天是另有要事相商。”
“到底是我八卦,還是你們八卦,就怎麼這麼巧,我們前腳剛從他家出來,後腳就被你們截住了?!”小姑娘怒氣不減道。
“好了,別多說了,究竟怎麼回事,進去就知道了。”慕容嫣然淡淡道。
她們剛要進去,那人卻又笑著躬身一禮:“前輩,多有得罪,您請進去,這位妹子暫時到別的屋裏等一會吧。”
“這是什麼意思,想要分開軟禁嗎?”慕容嫣然也動氣了,而且還感受到一絲威脅。
“不是,絕對不是。前輩不要激動。”那人急忙舉兩手辯白。
“這是什麼意思,我跟師父從沒分開過。”小姑娘手中又出現了那根細絲。
“慕容大姐不要動怒。”聞聲從屋裏走出一個中年人,穿著一身輕裘,頭上帶著一頂貂帽,人也算得上倜儻風流,若是手中再多一柄折扇,就可以算是才子標配了。
“是你?你怎麼在這裏?這一切是你在搞鬼?”慕容嫣然一見到這人,心裏怒氣陡然巨增。
小姑娘立即配合,在一旁做出心頭升起一股熊熊怒火的神態。
此人正是海外君王組織派來的代表秦士寧,據說在海外組織裏也算是一號人物,究竟是否真的如此,她掌握的情報裏並沒有此人的資料。
慕容嫣然一直對秦士寧耿耿於懷,當初他們在況且歸向何方一事上發生爭執,結果惹得況且大怒,從此跟兩個組織都疏遠了。這給她帶來了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