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做好了菜,真真牙牙自廚房捧了出來。
這廚子,是平日裏伺候我的飲食。他經鬱傾落親手調教,做出來的菜肴,倒也色香味俱全。
在飯桌上,鬱傾落細致地照顧著我。
把挑了刺的魚肉放到我的盤子裏,親自為我舀湯,還幫我挾菜。輕聲道:“汩兒你要多喝羊肉湯,有補氣養血作用。你太瘦了,身子也弱,多吃些。”
動作自然而然。
若平日裏沒什麼,今日有鬱傾晨和莓蘇在,而且莓蘇還是鬱傾落的還沒過門太子妃,我總不能喧賓奪主是不是?
讓莓蘇誤會去了可不好。
於是我把鬱傾落給我盛的羊肉湯移到坐在我對麵的莓蘇跟前,笑道:“莓蘇郡主你要多吃點羊肉,有補氣養血作用。你太瘦了,身子也弱,多吃些。”
說完後我發現莓蘇臉色古怪,眼中閃過一絲窘意。
我省悟過來。
汗,我都說了些什麼呀?人家莓蘇哪裏瘦了,是珠圓玉潤好不好?我尷尬不已,忙不迭把羊肉又再羊肉湯移回我跟前。
結結巴巴道:“呃,莓蘇郡主,你……你還是別……別喝羊肉湯了,要不喝了你會長更多肉……你多吃些……呃,多吃些青菜,青菜怎麼吃也吃不肥……”
說完後又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是雌性生靈的,最不喜歡聽到別人說自己身上肉多。
我恨不得甩自己兩個嘴巴子。連忙解釋:“莓蘇郡主,我沒有別的意思啦,我……我……呃,你想喝羊肉湯也行,吃青菜子也可以,都……都一樣的啦……沒……沒什麼……哎……”真是越描越黑。
還好莓蘇挺大氣,也沒跟我計較,笑一笑道:“我還是吃青菜吧,我比較喜歡吃青菜。”
我眼尖,發覺鬱傾落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似乎極力忍著某種笑意。
這家夥,還有心思偷著樂。
我在桌子下麵,狠狠踢了他一腳,一邊使眼色,讓他挾青菜給他的未來太子妃,安撫一下她那得不到照拂可憐兮兮之心。
鬱傾落視而不見,沒有半點反應。
我急,又再在桌子下麵狠狠踢他。
鬱傾落淡定得很,神色自若,不動聲色。我疑惑了,難道我踢的不是他的腿而是別人的腿?終是忍不住低頭看究竟。
沒錯呀,我踢的是他的腿。
又再狠狠的朝他腳麵跺了下去,還用力旋了好幾圈。鬱傾落仍然沒有反應,坐姿穩如泰山,堅如磐石,仿佛腳不是他似的。
我沒轍了。
瞪了他一眼,悶頭喝羊肉湯。
喝完了一碗羊肉湯,鬱傾落又再給我盛第二碗。他眼角眉梢帶著許些笑意,聲音溫柔:“汩兒不急,慢慢喝。喝完了這鍋羊肉湯,如果還不夠,再讓廚子煮上一鍋。”
煮他的頭呀煮!
鬱傾落,真不知好歹,我辛辛苦苦給他和莓蘇製造秀恩愛甜蜜的機會,他卻不好好利用,氣死我了!
我又再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他一腳。
不想踢錯,跳起來的是鬱傾晨。
他捧了左腳,蹦跳了起來,哇哇大叫:“是誰踢我?還踢得這般狠?”視線落到我臉上,鎖定目標:“汩兒姑娘,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