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嚇得麵無人色。
小汩兒也傻了眼。
她哪裏想到,鬱傾落會突如其來自轉彎角走出來?又哪裏想到,小石塊會砸中他?更不想到,鬱傾落會流血,還會流那麼多的血。
她雖不像別人那樣恐怕鬱傾落,但到底,人家是堂堂的太子殿下,氣場強悍,抖一抖腳,整個南荒合界也要震上幾震,如果他真的要怪罪下來,她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喉嚨裏“咕嘟”了一聲,用力地把一口唾沫咽入肚子裏去。
眼珠子轉了轉。
反應也快,當即抱了踢小石頭的右腳,“哎喲哎喲”慘叫,一邊作呲牙咧嘴痛苦狀,自這邊蹦過來,又自那邊蹦過去。
來個先下手為強,嘴裏大聲嚷嚷道:“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哎喲哎喲。”
牙牙低聲問:“汩兒姑娘,你……你怎麼啦?”
小汩兒聲音帶著哭腔,又再嚷嚷:“哎喲哎喲,痛死我了。”咬牙切齒道:“我真他娘的倒黴,真他娘的是衰神二代,——不,是他娘的衰神十八代!學人家身份地位高貴的狼人姑娘走路也被摔跤,不小心踢塊石頭也被踢痛了腳!哎呀呀呀呀個呸的!什麼世道!”
趁著眾人一臉懵逼,搞她搞了個外焦裏嫩,無言以對間,小汩兒果斷地來個快刀斬亂麻,逃得快好世界。
放下抱著的右腳,怒罵:“我又不是那勞什子的身份地位高貴的狼人姑娘,幹嘛要學她們走路姿勢?傻不拉嘰了我,沒事找罪兒受!不學了!誰再逼我學,我就跟誰急!”罵完後就一甩衣袖,頭也不回的一溜乎跑了。
真真和牙牙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誠惶誠恐,偷眼瞄鬱傾落。
此時鬱傾落放下了捂著額角的手,一張俊美的臉有說不出的詭異。額角上的傷口已不流血了,但那血跡還殘留在上麵。
紅了半邊臉,仿佛一張陰陽臉。
他麵無表情。
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淡淡的對真真和牙牙道:“還不去看看汩兒姑娘?她心情不好,少惹她生氣。”
於是真真和牙牙便追了過去。
鬱傾落走近眉姑姑。
一臉歉意:“眉姑姑,我代汩兒向你賠過不是了。汩兒小孩兒心性,說話行事不知分寸,眉姑姑你大人有量,別怪罪她,我回頭說她便是。”
眉姑姑問:“她肯聽你說?”
鬱傾落道:“我盡量說就是。”
眉姑姑問:“如果她還是不願意聽你的呢?”
鬱傾落沉吟,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眉姑姑低頭,垂下眼眸。唯恐不小心,眼睛透露出一絲笑意給鬱傾落察覺到,——想不到孤僻,深沉,老練,穩重,精明,冷酷,不近人情的太子殿下,原來對著某個雌性狼人,也有一籌莫展的時候。
看來小汩兒,還真是太子殿下生命中的克星。
眉姑姑仍然垂下眼眸。
低聲道:“太子殿下,你要改變汩兒姑娘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說了,如果變得知書達禮了,她還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