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汩兒急了,團團轉。
無計可施。
這個時候顧不了北寂刹的生死了,她自身還難保,顧自己都顧不及。想到從此自己不能溜達到外麵欣賞洞外世界的多姿多彩,從此就得困要這個鳥不拉屎雞不下蛋蒼蠅不下蛆的地方生老病死,不禁悲從中來。
心生一種不可言說的絕望。
這絕望,一點點的漲大,化為陣陣滾燙氣流。這絕望的氣流,在小汩兒胸腔裏,從上竄到下,又從下竄到上,來回穿梭。
終於無法控製自己,放聲鬼哭狼嚎起來。
雙眼就像山澗的泉源,淚水滔滔不絕,哭得好不傷心,那樣子,苦得連黃連都沒得吃。
能不哭麼?
換了是誰,誰都會哭。
一邊傷心絕望痛哭流涕,一邊破口大罵:“我到底招誰惹誰了呀?蒼天啊,大地啊,你們為什麼不開眼啊,讓那兩個該千刀萬刮下油鍋再種到鹽水缸裏的臭不要臉淺紫衣狼人如此陷害我,不懷好意居心叵測把我囚禁在洞裏出不去——”
青寶聽不過。
打抱不平插嘴:“他們是與你為善,保護你。”
小汩兒罵:“保護個屁,是陷害外加囚禁我!他們存心不良、包藏禍心、心懷叵測、狼子野心、心懷鬼胎、慘無人道、殘酷無情、滅絕人性、慘絕人寰……”再罵下去,便詞窮了,隻好收梢。
還不解氣。
又再繼續傷心絕望痛哭流涕:“我是個一等一的無公害的好狼人,又沒偷,又沒搶,又沒殺人,又沒放火,又不去禍害那兩個該千刀萬刮下油鍋再種到鹽水缸裏的臭不要臉淺紫衣狼人家的黃花大閨女——”
青寶又再插嘴:“你是女的,怎麼去禍害人家的黃花大閨女?”
於是小汩兒改口罵:“我又不去禍害那兩個該千刀萬刮下油鍋再種到鹽水缸裏的臭不要臉淺紫衣狼人家的綠葉大公子——”
青寶再次插嘴:“那兩位淺紫衣狼人青春年少,看樣子還沒到成親年齡,想必綠葉大公子還沒生下來。”
小汩兒才不管他們的綠葉大公子生不生下來。
反正亂罵就是。
繼續傷心絕望痛哭流涕,破口大罵:“什麼天理?竟然讓我遭遇被囚禁在洞內一輩子滅頂之災!為什麼呀?嗚嗚嗚——”
哭得稀裏叭啦,不亦樂乎。
越哭越氣。
越氣越哭。
想也沒想,抬起了腳,發泄那樣朝旁邊的尖峭筍石狠狠踢去。仿佛,是這塊筍石是那兩位該千刀萬刮下油鍋再種到鹽水缸裏的臭不要臉淺紫衣狼人的化身那樣。
再接再厲罵:“什麼東西?不讓我出洞外——”
話還沒說完,就“哎喲”一聲慘厲尖叫。筍石太堅硬,她踢得太用力,很悲催的被踢翻了趾甲蓋,腳趾頭一陣鑽心的痛。
小汩兒抱著痛腳,蹦跳了起來。
直痛得呲牙咧嘴不停嗬氣。
一邊蹦跳,一邊又再罵:“臭不要臉的死淺紫衣狼人,什麼東西?哎喲!痛死我了,臭不要臉的死淺紫衣狼人,哎呀呀呀呀個呸的!哎喲!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