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汩兒巴眨著眼睛。
青寶算不算是她的男人?不算吧?他忽雌忽雄,相處了快三百年,隻能說是家人;紫衣精靈算不算?也不算,盡管他是如假包換的雄性,但也隻在她夢中出現,而且他悶死,一雙眼睛太深沉,幾乎不笑,話也不多,如今還玩失蹤了,無處可尋,算哪門子她的男人?
北寞刹也是如假包換的雄性,但他更算不上是她的男人。他不過是她情投意合地狼狽為奸狼心狗肺在一起混吃混喝混逍遙混快活的鷹人而已。
小汩兒歪著腦袋瓜子認真想了大半天。
最後一攤手道:“暫時沒有。”
流長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繃緊的一張臉鬆弛下來。隻覺得清氣上升,濁氣下降,這個世界變得鬼斧神工的美好。
隻要小汩兒目前沒男人,凡事好商量,——就是有男人又怎麼樣?流長想,隻要他出手,照樣能把她搶到手。
此時太陽下山去。天地間變成了銀灰色,灰色的暮靄由於遠而近來,周圍一點點變成暮色蒼茫。
流長道:“汩兒姑娘,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小汩兒“嗯”了聲。
剛要離開,忽然聽到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一陣怪聲。
流長目光掃過去,大喝一聲:“誰?”
沒一會兒,鑽出一條全身斑斕五色的蛇。身長一尺多,粗大約幾寸,身上斑斕的鱗在月光下閃著可怕而又冷豔的光。
它張開血盆似的大口,吐著紅舌,一伸一縮。
一雙蛇眼瞪著流長。
流長嚇得神魂遊蕩。臉色慘白,眼裏滲透了驚恐,臉兩邊的肌肉拉得緊緊的,嘴巴像呈o型大張著。
驚叫:“蛇!蛇!蛇——”
那條小蛇遊到流長跟前。
還有幾步遠的距離,便不動了。它不但不怕人,還似乎對流長很有興趣,把頭高高昂起來,瞧著他。
流長更加嚇得魂飛魄散。
小汩兒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蛇尾巴,高高抬起,往水潭方向扔過去。“撲”的一聲,蛇落到潭水中,驚起了水花。那對戲水的鴛鴦被驚擾了,趕緊拍了翅膀,雙雙飛走了。
流長驚魂未定:“好險!好險!”
“不過是一條小小的蛇而已,有什麼可怕的?”小汩兒笑了前仰後合,指了他道:“淮南王爺,虧你平日裏張牙舞爪耀武揚威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哈哈哈,原來你竟然怕的蛇!”
“我小時候曾被一條毒蛇咬過,差點兒要死掉。”流長道:“因此終生怕蛇,每逢看到蛇,便身子顫抖,雙腳發軟。”
小汩兒更是樂不可支:“淮南王爺,我終於找到對付你的法子了。嘻嘻,以後你若是得罪我的話,我就找幾條小蛇來,放到你跟前來嚇唬嚇唬你。”
流長趕緊道:“別別別!”瞅她一眼,悻悻然:“我不得罪你,還不行嗎?”
上了馬。
流長在小汩兒耳際邊央求:“汩兒姑娘,我怕蛇這事,你可千萬別傳出去。目前除了你,沒人知道。”
小汩兒嘻嘻笑:“你不得罪我,我就閉嘴不說。”
流長道:“好好好,我不得罪你。我對你百般討好,行了吧。”
小汩兒道:“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