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汩兒資質超凡,修煉之快,用“神速”兩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
比起他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汩兒不是不得意的。
她騎著五彩飛狼,在天空中遨遊大半天。終於心滿意足,飄然落下來。五彩飛狼拍著翅膀,歡愉的在她身邊繞了一圈。
這才飛回扇子中,靜止不動。
小汩兒手一伸,五絕扇消失了,穩穩的收於歸墟中。
她心情奇好。
這心情一好,便衝昏了頭腦,不禁犯了軸。嘻嘻笑湊近紫衣精靈,“叭”的一聲,極淘氣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紫衣精靈想不到她有此一著。
臉上一僵。
這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無法無天,竟然敢吃他的豆腐!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對他!
從來沒有!
小汩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衝著他擠眉弄眼。笑容天真爛漫,嬌憨頑皮,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清澈如水,不沾半分紅塵。
紫衣精靈本該是動怒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生氣不起來。甚至,不忍心疾言厲色,斥小汩兒一句一個姑娘家怎可如此輕浮!
額頭上的吻痕,久久揮之不去。
莫名的,紫衣精靈有著要燃燒的感覺。一張小麥色的俊美臉孔,微微染上了一層紅暈,——仿佛,被春色熏紅那樣。
這紅暈,令天地間黯然失色。
小汩兒沒一點正經。
嬉皮笑臉道:“紫衣哥哥,你臉紅羞羞答答的樣子很美。呃,美得那個驚天地泣鬼神,怎一個銷魂了得。”
紫衣精靈臉上又一僵。
啼笑皆非。
怎麼感覺到自己被調戲了?不得不板起臉孔,嚴詞教訓:“汩兒,你就不能夠穩重點?”
小汩兒問:“穩重?”她不是裝,是真的不懂。於是虛心向學:“紫衣哥哥,什麼是穩重?”
紫衣精靈無語對蒼天。
唯一可做的,便是沉默是金。
——他不想回答,或是回答不上來的問題,通常是沉默相對,跟青寶“不得而知”有著同工異曲之處。
有時候小汩兒也學青寶八卦:“紫衣哥哥,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你為什麼會困在這兒?”
紫衣精靈不答。
小汩兒早已習慣了他那嚴肅古板不苟言笑一臉高冷的範兒。
也不以為意。
繼續自個兒嘮嘮叨叨:“這兒就像一座紫色的牢。你困在這兒這麼長時間,竟然沒給困成神經失常,也算得上是一個奇跡。”
紫衣精靈瞥她一眼。
終於開了口,悠悠道:“你希望我神經失常?”
小汩兒把舌頭伸了老長,嬉皮笑臉道:“不敢不敢。”頗有點兒諂媚那樣的吹捧他:“紫衣哥哥,你高大威武,氣宇軒昂,法術高強,智勇雙全,膽略過人,不怒自威,又上知天文,下曉地理,懂陰陽,測八卦,知奇門,曉遁甲……往前推一萬年,再往後推一萬年,總共兩萬年沒出的奇特精靈,隻有別人腦子稀裏糊塗的份,沒有你神經失常的份是不是?”
紫衣精靈又再瞥她一眼。
麵無表情,波瀾不驚。
但看她的目光,卻無意中溢出了滿眼的溫柔和溺愛。——他的清冷淡漠,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被這溫柔和溺愛替代。
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