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往前走了,侍衛長低聲下達了命令,“回去。”大家默默轉回身向來時的路走去。守成抬起頭仰望著黑漆漆的夜空,悲憤的淚水滾滾而下。他太惦念恩師了,張毅的安危時刻糾結在他心頭。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變成夜視眼千裏眼,把這茫茫大地掃個遍,一下子找到他的恩師。
秋風颯颯,荒草淒淒,秋蟲唧唧,說不出的悲涼籠罩在心頭。守成一步三回頭向前走著,突然腳下一拌,一個跟頭摔了下去,同時聽到有人哼的一聲呻吟著。守成一個翻身坐起,雙手在地上摸著,同時小聲問道“什麼人?”其他人聽到動靜,急忙端槍圍過來。黑暗中那個人坐起身小聲問道“你們是誰?”“我們是救國軍”那人狂喜的說道:“兄弟我們是自己人,我們是撤下來的救國軍兄弟,”守成急忙摸索著扶起那位弟兄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還有其他人嗎?”沒等那人回答,就聽旁邊有人沙啞著嗓子虛弱的問道“是守成嗎,我是拴住。”一陣狂喜掠過守成心頭,拴柱在張毅一定在,蒼天不負有心人啊,大家連忙向聲音發出的地方圍過去。守成邊走邊急切的問道:“張參謀長在嗎?”“在,可是他負傷了。”拴柱啞啞的嗓子帶著哭音回答。黑夜中大家隻聽見拴柱聲音,沒看見人影。“拴柱你在那旮瘩那?”“我在你旁邊。”聲音是從地麵上發出來的。守成彎腰低下頭,借著暗淡的月光,看見草叢中一團黑影在移動。“拴住張參謀長在哪裏?”“在在我------我背上。”沙啞帶著喘息的聲音,斷斷續續傳過來,那團黑影原來是兩個人疊加在一起。守成急忙蹲下身抱起上麵的人,這人正是守成牽腸掛肚掛念的恩師張毅。守成抱起張毅,連連喊道張參謀長張老師,張毅已經昏迷過去了根本沒有回音。拴柱趴在那裏哭著說:“守成,我沒照顧好張參謀長,你打我吧。”說著嚶嚶哭起來。
“你還好意思說,閉上你的嘴,等回去我再跟你算賬。”守成發狠的衝著拴住低聲說道:
終於找到張毅了,大家都鬆了口氣。七手八腳幫著守成背起張毅,有人去攙扶拴柱,拴柱趴在地上哭著不肯起來。守成生氣的踢了拴柱一腳說,趕緊起來我們快走。拴柱身體抖了一下突然沒了動靜,守成嚇了一跳,忙喊“拴柱!”攙扶拴柱的那個兄弟,蹲在地上用力拽著拴柱,拴柱一動不動。侍衛長也蹲下身去拉拴柱,拴柱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他暈過去了。”聞聽侍衛長說拴柱暈過去了,守成心裏一陣刺痛,他為自己的魯莽痛恨不已,看樣子拴柱也傷的不輕,不知他是憑著怎樣的毅力,背著張毅走到這裏,止不住的熱淚流了下來。守成難過的在心裏一個勁說,拴柱我的好兄弟,我錯怪你了,你一定要堅持住堅持住。
戰場上槍炮無眼,突發的情況誰能把握的住。拴住尾隨張毅跑向前沿陣地,戰場上正打的異常激烈,戰地臨時指揮部裏,團指揮官們正在焦急緊張注視著戰場上的情況,看到張毅上來,他們都很吃驚。“參謀長你怎麼上來了,這裏危險,你趕快撤吧。”團長大聲喊著,吩咐手下拉張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