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那個薛家呀,薛家在鎮上也是個有頭臉的人家,家裏開著燒鍋,日子富足著那,又是個仁義之家,那老太太吃齋拜佛心善的很。薛家有三個兒子,老大老二都結婚了,我今兒來是替那三兒守成來提親的。都說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這老兩口千挑萬選的,這不看上你家大閨女了嗎,就請我來提親了。這姑娘要是嫁到薛家,那就掉進福堆了。再說守成那孩子知書識禮,又能幹又有心計,這兩孩子真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這才叫天生一對,地造一雙。這樣的好姻緣我做媒也做的高興呀。”說完這一段話這老太太又哈哈笑起來。
老薛太太托老仲太太到紫玉家說媒,並沒有把兩家已達成默契的事告訴老仲太太。這老仲太太,上次給薛家和孫家提親沒成,遭到孫家的白眼,卻得到薛家的酬謝,心裏一直感念薛家仁義。這次決定不遺餘力的要把這媒做成。於是把薛家的好處對紫玉父母例數個遍,接著又開始誇守成如何優秀,如何能幹,然後又誇一家人如何和睦,兄弟之間如何親密。直說的唾沫星子亂飛。紫玉的父母微笑著點頭聽著。
老仲太太說得口幹舌燥,不得不停下來了。喝過水後對老兩口說,你們商量商量,看這親成不成,一會給我回個話,我先看看姑娘去。說著下地穿上鞋,到西屋來了。西屋是紫玉和晶玉的閨房。和東屋一樣,南麵也是一鋪炕,炕稍也放著一架紫檀色的炕琴櫃,靠北窗東邊擺的是一架紫檀色雕花大立櫃,北窗西邊擺的是一架坐地梳妝台。梳妝台上擺著一個瓷瓶,裏麵插著一把野花。靠裏還有個套間。
老仲太太進了屋,四處撒麼著尖聲說,到底是閨房,感覺就是不一樣,聞著味兒都是香的。紫玉看到老仲太太進屋,連忙站起讓座。笑著說:“大嬸見笑了,這是香草香,我和晶玉剛才做香荷包來的。說著從針線笸籮裏,拿出幾個五顏六色的香荷包,遞給老仲太太說:“過幾天就是五月節了,大嬸不嫌棄,拿回去給孩子們戴著玩吧。”“老仲太太接過來細看,那荷包做的好精致,不同顏色配著不同顏色的穗子,上麵還點綴著不同顏色的玻璃珠子,中間還有用麻草編的小笤帚。
老太太拿在手中看著,又一次驚叫起來“哎呀呀這手巧的,這小荷包和那小笤帚做的真是精細,今兒我可真是開了眼了。這姑娘模樣俊不說,手也這麼巧,難不成是仙女下凡。怪不得薛家巴巴的把我打發來說媒。你說這薛家是怎麼挖了到這姑娘地啊。”
紫玉臉紅紅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那老仲太太又一把抓起繡花繃子邊看邊嘖嘖讚道:“這針腳真是齊整,這花繡的就像活的似得。這樣的姑娘真是人見人愛呀。我怎麼就沒福氣娶到這麼好的兒媳婦那。”
紫玉紅著臉輕聲說“大嬸看你說的,哪有那麼好,你要是喜歡這花,等我也給你繡一副。”
“哎,那可是好,不過等你準備好嫁妝後再說,我可不能在這當兒上不長眼。要不你那婆婆還不得編排我呀。這薛家真是有眼光,這麼好的姑娘,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的。”
正說著晶玉過來叫老太太,說父母有話要說。老仲太太又回到東屋。東屋南炕上已擺上了飯桌,桌上已擺上了酒菜。老仲太太一看樂了,這媒算做成了,自己已經完成了薛家的托付。老太太高興的那老臉又笑成一朵老菊花,嬉笑著說:“今天這媒做的高興,大哥和嫂子也是個亢快人,這酒菜我也不推脫了。”說著脫鞋上炕坐下。紫玉的父親又招呼著椅子上坐著的趕車夥計,也來炕上坐了。紫玉的父母作陪,邊吃邊喝邊談,親事定下來了。吃過喝過老仲太太高高興興起身回複薛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