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條迷蒙的街上,柳樹不斷地發出聲響。破裂。柳絮接連飛出。翩遷舞姿。陽光棲息在灌木挺拔的枝葉上悄悄探出頭。溫柔的不隻是目光而已。曾經重要的人和人們留下的重要回憶,在你離開以後的多年裏,陪我走過無數的路。可是沒有一條路是通向你離開的那個夏末的。也沒有一種方法可以讓我保留住從前關於你的種種記憶,無論我是多麼努力地時刻回想。隻怪每次回憶的時候,都會粗心地忽略一些細節。漸漸地,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壹
北國的雪果然要比其他地方來得早一些。
是初雪。
早晨桃之夭從棉被裏探出頭來,拉開窗簾的時候,隻能透過結了漂亮霜花的玻璃窗看到屋前已堆積成白茫茫一片的純白雪地。那極其純潔幹淨的樣子,仿佛灼其華好看的微笑,又仿佛夢境中的童話世界。而這樣一來,桃之夭也仿佛成了住在這純淨世界中的公主。這世界也就因著寄托了女生假想的關係,變得既單純又美好。
就是隻有光幕、魚南、靜秋這些珍貴朋友在的世界而已;就是隻有自己和爸爸在的世界而已;就是……
——就是隻有灼其華和桃之夭兩個人在的世界而已。
——灼其華,你是王子,你的公主是誰啊?
——灼其華,你是王子,我可以做你的公主嗎?
起床之後,爸爸特地給桃之夭找出厚一些的棉衣,讓她上學穿著,以免感冒。
出了門,看見雪地中央的灼其華也已經換了裝。將一直以來無論換多少次都隻會交替穿著的兩款不同樣式的白色外套,換成了米白色的羽絨外衣。背包斜挎在肩上,是記者一般傻傻的模樣。於是就在想起早晨隨意寫在紙上的散亂句子後,忍不住想要露出甜蜜而輕淺的微笑,卻又注意到此時的男生已經臉頰紅紅地一句話也不說,怕是已經等了很久,就沒有再做耽擱,一同起了程。
再次注意到灼其華的米白色棉衣時,桃之夭才忽然想到:“為什麼一直以來,灼其華都隻是穿著同樣的衣服呢?仿佛他就隻有那兩件外衣可穿似的。而且認識他以來,也沒見他添過什麼衣服。”想要開口詢問的瞬間卻又擔心灼其華會對自己想問的問題感到難以回答。於是便又把疑問硬生生從嘴邊咽了回去。
但是困惑的東西一旦露出端倪,就再也無法徹底遺忘了吧。隻能暫時壓抑著不去實現它罷了。
進校門的時候,看到二年D班的新優良界正站在這個星期負責值周工作的學生會老師身旁。雖然眼睛是在看著灼其華和自己走進來,但臉上卻是一副明顯的正在和學生會老師說話的神情。
而餘光中看到的學生會老師,竟然也眼神直直盯著灼其華。
——這是怎麼了?正在互相對話的兩個人,注意力竟完全不在對方身上,而是被另外一個與對話毫不相幹的人吸引了去。況且無意中幾次看過那老師的眼神,也都是指向灼其華,仿佛男生和她有什麼牽扯似的。
還是沒有任何牽扯,卻極想弄出些牽扯來?
正想著,自己的腳步已從她們身旁經過了,可新優良界卻趕忙跟過來叫住桃之夭說:
“桃之夭,上次和你說的,我要進街舞隊的事,你沒有忘吧?”
“……恩。怎麼了?”桃之夭聽到女生的聲音,停下腳步,轉過身,目光和善地向對方露出詢問的表情。
“沒什麼。隻不過前些天去報道的時候,跟領隊老師提起領舞的人選,她說已經決定是你了。”
“……是,是我?”桃之夭驚訝地張大了雙眼。雖然之前練習的時候,自己也曾多次受到領隊老師的表揚,但卻萬萬沒有想到,入隊不久的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榮幸。
“敢和我比麼?”女生仰起下巴,一臉不服。
“什麼?”桃之夭被對方的出言牽回了神,疑惑不解地問。
“比賽跳街舞。輸了的人,要把領舞的位置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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