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個女人叫餘玲(2 / 2)

有知情人透露,某某局長帶著槍去的……

最後,羊無心無視了最紅主家—HZ市局拋出的橄欖枝,和無數條各地市局恨不得貼到他臉上的橄欖枝,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瀕濤市市局。聽起來、看起來,都荒唐的決定,卻是必定前途無量的羊無心的選擇。

什麼是選擇?在相同的雙方進行的選擇才不叫選擇!在差異大的雙方進行的選擇才叫選擇!

在所有羊無心的同學、同事看來,他選擇了大多數人不會選擇的那一方,放棄了大多數人拚死拚活去爭取的那一方。後來,同學、同事,對於羊無心的選擇由“不可思議”、“難以理解”、“深感惋惜”到如今的“腦子有病”……

一個自毀前途、放棄未來的大好青年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麼?難不成是淡泊名利?寧靜致遠?

真正的原因隻有幾個人知道,嚴連山肯定是第一個。

羊無心忽然憤怒地撕扯掉手臂上的繃帶,嘴裏大聲地問候著別人家的母親、祖母……

他已經記不清他多久沒有發脾氣了,他也記不清他什麼時候開始壓製著自己的脾氣了,他更記不清他多久沒有酣暢淋漓地發泄著自己最真實的性情了。一切的一切,離開羊無心太久、太遠了。

七年前,那個最為悲傷的晚上,羊無心像一頭得了狂犬病的狗般瘋狂過,哭過、喊過、摔過、砸過、奔跑過,可痛苦如附骨之蛆,啃噬著他的冷靜、理智,消化了他的喜,他的樂,他的愛,他的所有好的情緒。

又有幾個人知道,年僅17歲,對父親崇拜到無以複加的青蔥少年在失去了父親是怎樣度過一個個想哭卻忍著淚水的夜晚?怎樣渾渾噩噩地度過沒有精神支柱的白晝?

沒有人知道,包括嚴連山。

又有許多人知道,或者是猜到,羊無心是為了繼承羊無悔的意誌而選擇了警察,選擇了瀕濤市。

羊無心甩掉了被他撕成數條的繃帶,狠狠地踩了兩腳,又吐了一口唾沫,仿佛很摒棄繃帶帶給他的束縛感和屈辱感,強烈的渴望再一次碰到寸頭男子,絕不會讓他逃跑第二次。

手腫了,羊無心受傷的右前臂受不了他這麼的不愛惜,開始微微腫起,頓時變得一片紅、一片紫,這是發炎的征兆,羊無心感覺得到有一塊碎掉的骨頭在肉裏卡得他很不舒服。

羊無心看著腫起的右臂,腦子沒有絲毫預示地想起了一張臉,一張女人的臉,一張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的臉,一張醜惡又令她憎惡的女人的臉,那張臉的主人叫,餘鈴。

“咚”

羊無心鼓起右拳,朝路邊一根金屬路牌的支柱竭盡全力地打去。

支柱沒事,羊無心甩著一隻流著鮮血的右手大步地走著。

餘鈴,一個羊無心無法承認她的角色的女人,一個黑白照片印在警局檔案的女人,一個羊無心本想忘掉卻又在今天記起她身份的女人。

七年前,羊無心喊餘玲,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