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書記婁清廉作過會議“開場白”,亦即宣布罷會議議題後,在代縣長江心誠點頭示意下,當事人謝媛便毫不推辭,沒有過場的“提綱挈領,條分縷析”的簡要介紹了,整個事件的發生發展經過------謝媛不愧為北師大文科研究生、市報精英記者,組織概括能力就是強;加之又是當事人身臨其境,情況既熟,感受又深;所以前後僅用了不足30分鍾,便將情況通報得,既簡明扼要又條分縷析;直聽全縣高水平的縣常委們,亦都滿意地人人點頭,個個稱讚------
緊接著便輪到於良彙報:“審訊鬧事者頭目,所獲供述內容;揭露涉及幕後,對手籌劃陰謀”了。許是受到謝媛先通報得肯定的督促鼓舞;亦可能是身為辦公室主人,既往常彙報,聽眾對像、彙報者業務熟;當然更因係自己親曆親為,身臨其境感受深?所以彙報的水平亦顯然“須眉不讓巾幗”;同樣得到與會者滿意肯定讚揚;實際上前後亦僅用了40分鍾。
以上無論當事人記者謝媛,對遭“圍攻”“聚眾鬧事”事件,起因經過的通報也好;抑或縣辦主任於良,對“鬧事為首者的問詢處理”亦罷;因均係在前邊內容中有所陳述,為節約文字篇幅,這裏不再贅述。隻下麵與會者,對揭出事件背後人事糾葛派性鬥爭,及所牽出的重要人物等的,熱烈討論認真分析倒有新意,值得一記。
畢竟是縣級黨委領導成員的重要會議,絕不同於下屬其他會議:人們聽後不是議論紛紛便是竊竊私議,毫不沉著冷靜的樣子。而此刻,當謝媛和於良先後彙報後,像既往聽傳達其他重要事項一樣,隨即出現暫時的靜默和冷場;但這亦僅是三、五分鍾的功夫,緊接便是緊而有序的討論發言分析------
“嗨,這還真是‘不看不聽不知道,一看二聽嚇一跳’呢!”畢竟是常委領導幹部,連發言都非常講究禮儀順序。原本某些同誌業已打好發言腹稿,可還非等著“一把手”先講後而再後續。代書記兼紀檢委書記婁清廉,自然明白大家意思,故率先不無譏諷地開講說。“原本想著幾條小魚螞蝦,是因洪患中工作失職丟了飯碗;卻不從自身因聽信原後台教唆犯主觀責任錯誤所致,反卻歸罪於謝記者文章上;偶聽謝記者這次又來調查采訪,便聚眾一窩蜂來找後賬?卻未料這中間還有更複雜文章:竟是那幾隻被捉倉鼠,因見政風有點轉向,意圖乘機東山再起;故在背後重新拿原追隨者當槍使:教唆支使他們再跳前台表演。”
“哼,僅看那幾隻死老虎,竟將勞改釋放犯方士元抬出來,為他們奔走呼號效力,花錢雇人鬧事;足見他們原本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貨。”被初次擴參常委會,仍富新奇感的龔立,亦當即積極地發言譏諷說。“但從此中也反映出,那些人也早已黔驢技窮,僅能集合起這些烏合之眾。諒他們幾條小魚螞蝦也翻不起大浪。”
“不,小妹妹。我們可不能這樣麻痹輕敵!”因原在一起共過事,彼此說話有擔負無顧忌;故陳姐當即直率批評對方說。“咱別輕看那幾個死老虎,尤其他們在省裏的後台老X;他們還通會用人哩;並懂用啥鈅匙開啥鎖。”
“是呀,就說他們用勞改釋放犯方士元吧?那一是針對那方士元為鍾書記我們原在教育局的死對頭,用他自有反鍾郝派的動力;二因方士元勞改釋放後這些年經商,手裏有幾個臭錢;有能力為他們翻案上下打點。”葉藍亦接話茬解釋說。“就說這次雇傭受蒙蔽群眾,‘圍攻記者幹擾公務’鬧事行動吧?就需他方士元掏腰包花不少錢哩。”
“哼,那幾隻因貪腐,被撤下的死老虎,和幾個因工作失職丟飯碗的壞頭頭兒,既為複仇又為東山再起,故狼狽為奸聚眾鬧事,雖亦可恨可鄙,但畢竟事出有因,亦可理解。”江心誠原一直沉默,此刻亦大惑不解地問。“可你說那《HN市報》副總編邵向前吧,明放著報社上層好位置不知珍惜,竟也摻和進胡鬧事件中去,在暗中還同咱縣裏,那幾隻死老虎勾連在一起;且還同勞釋犯方士元眉來眼去。你說他這是圖啥哩?”
第09卷 正邪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