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那都是曆史舊賬,不要繼續再糾纏不休了。應該說每個人的言行首先應由自己負責。”葉藍倒很冷靜,便及時提醒並建議說。“往事已已,老糾纏也無用。有這充沛精力和時間,還不如多探討探討今後怎麼辦哩。”
“今後怎麼辦?那不是明擺著嗎?”婁清廉又當即心急地說。“謝媛的《記者調查》文章,最後不都給我們省地縣三級黨政領導提出建議來了嗎?”她邊說邊念起文章結論道:“------組織人事工作的經驗教訓,應使我們的各級領導者愈來愈聰明,而不是愈來愈麻木;它還讓我們懂得:用錯一個人;尤其是用錯一個手握實權大人物;遠比一場突如其來特大洪水,更為曆害十倍;損失更超百倍千倍!痛定思痛,難道我們還讓那居心笸測的人繼續竊據高位嗎------”
“如果在前我們尚未識其廬山真麵目也就不說了。”葉藍以組織工作者政治敏感,適時地提醒說。“現既已經大量事實證明:對方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機會主義者;那我們就再不能姑息養奸養虎遺患了。”
“說的很對。我們再不能坐等,必須立即行動。舒韻同誌再辛苦點,暫在家主持工作;清廉、素雲、新誠同誌協助。”鄭壬君當機立斷說。“明天俺就同葉藍同誌一起,赴市去省,向有關領導送報紙呈報告,以‘反對根治津河水患,造成今夏大水,沿岸受災嚴重’,及‘乘同事遭難圖謀篡位奪權’為據,堅決要求將那人就地罷免;或戴罪調出,立功考驗。”在場諸人當即鼓掌讚成。
事隔三天之後,某日上午。在縣政府辦公二樓。縣長周正元寬大辦公室內。周正元正神情沮喪地在室內來回踱著方步。那張登有長篇《記者調查》文章的市報,就擺在他的辦公案頭。女記者以客觀報道的話語聲,似在耳邊回響:“------記者以津水河7、3特大洪水受害者的身份,和同洪水博鬥,並有幸獲救生還者,對被救爾後救人,主要目擊證人的身份;又調查了被救前後大量生動事實的基礎上,撰寫此文。意在揭露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發生在本年夏季的那場津水河特大洪水,及當地黨政率領群眾的抗洪搶險,表麵看是一場人同自然的鬥爭;實際上卻是一場人與人之間的鬥爭。因為早在津水河洪水大發的頭年春天,這場洪水及圍繞抗洪搶險,便早已埋下了伏筆。毫無疑問,在是否‘根治津河水患,功在當前,利在後代’的大是大非麵前,縣委書記鄭壬君是主戰派;而縣長周正元卻是地道的主降派------”
聽至此處,周正元當即惱怒地“啪”地關閉廣播;並隨即撥通“市報”總編室電話,氣急敗壞地吼道:“王總編嗎?我津水縣長周正元。我問你這總編是如何把的關?你們報社何時從哪兒冒出個黃毛丫頭記者謝媛?她寫的什麼狗屁‘記者調查’?竟把俺堂堂一縣之長,寫成什麼‘根治津河水患的主降派’;‘乘人之危搶班奪位的投機商’?她有什麼根據?你們報社若不立即撤掉文章,並公開在報上檢查錯誤,並向我賠禮道歉消除影響;我定向市紀委告你報社誹謗-----”
“好啊,周縣長,您若欲告哪個單位或個人,什麼罪名的話,就無須去市裏了。”周正元放下電話耳機一轉身,正看到市紀委魯書記威嚴地麵孔說。“我是專為你大縣長來的;就暫在你這辦公室坐陣。要告誰,告啥事說吧。”邊說邊一屁股墩在周正元的座位上。
“周正元,你聽著:根據群眾舉報,和市縣紀委組成聯合調查組認真調查;報市委常委批準:從即日起,對你實施‘雙規’。”隨魯書記一起進屋的津水紀委書記婁清廉,當即威嚴地宣布說。“現馬上向代縣長郝舒韻同誌辦一下移交手續吧。”
“你,你們------”周正元當即沮喪地蹲了下去。“合夥整俺。俺定向省委老K書記告你們------”
“去吧,我們都正等著呢。”鄭壬君同郝舒韻相繼進屋接口說。
可是,就在前情三天之後,當市紀委剛宣布對周正元的“雙規”,及郝舒韻任津水代縣長《決定》;鄭壬君重新上班理事後,亦正在孕育津水縣災後新發展藍圖時,從省城傳來的又一意外消息,卻又頓時將他們的頭腦震暈------(本章3055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