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是俺昨天曾說過的話:未婚男女選誰找誰是人家自由。”於良亦進一步強調說。“俺原說幹涉非議人家私事是吃飽了撐的;現在俺奉勸那些人該打自己耳光。”
“啥話都不要絕對說死。社會在進步,事物在變化;每人都會變;關鍵是看向哪兒變?”侯副科倒發表些模棱兩可的話說。“生活在這個瞬息變化市場經濟時代裏,我們每個人都隻有認真把握好自己前進航向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說,不要多操別人的心,先把自己的事搞好最重要。”
這是當天夜晚,在鄭壬君獨住的出租屋裏。早已下班回來的鄭壬君,既不想親自下廚做飯,亦無意去街上飯店就餐。卻將自己困在屋裏,背抄手來回踱著方步,邊走動邊思考著“終身大事”。可也奇怪,考慮來考慮去,仍然無所適從,內心空空。正當此時,隻見門口迎光處黑影一閃,他還尚未反應過來哩,未婚妻趙儷卻飄然而進。進屋後二話不說,先將壬君緊緊擁抱;同時不容分說,便是一陣熱吻;且隨將在外凍涼的手,解開對方褲子扭扣,便雙雙探進去說:“騎了一趟車子,手快凍僵了,快幫俺暖暖。”
“你怎麼來了?”鄭壬君倒驚奇地問。“知道俺今後晌事少能提前下班?”
“這有什麼奇怪的!俺不僅知道你們科裏今天事不多,你能提前下班。”趙儷詭秘一笑說。“且還知道你們科那個老女人陳姐,和那倆年輕人,為給你解除誤會,重獲解放慶賀,卻被那‘老猴尿’副科長阻擋,而未辦成的情況。”
“哎,這就神了!縣委和教育局不在同一條街上;且其間還相距那麼遠。有關俺的這麼多信息你咋了解得這麼具體。”為套出對方實話,鄭壬君故作驚奇地問。“請問親愛的,您是長有千裏眼哪,還是生有順耳風?”
“嘻,嘻------俺既未長千裏眼,亦沒生順耳風。”趙儷更故作神秘地一笑說。“你仔細想想俺是幹什麼的?律師。她的工作職責要求,為千方百計獲取證據,就必要在被調查對像那裏安插眼線臥底。嘻,嘻,有了眼線臥底,還能有什麼情況隱秘不了解哩?”
“什麼,咱還沒有結婚,你就已將俺當做了監督調查對像?”鄭壬君亦故作大驚失色說。“竟還在身邊安插有臥底眼線?”
“給你說著玩哩,看倒把你嚇的?”趙儷這才如實說。“告你實話吧,為爭取咱早一天結婚登記和舉辦結婚典禮,俺也得早點落實,你要求婚前幫你提副局(科)的條件。就為這事,俺下午專門跑一趟你們局裏,親找了老爸,同時將組織部管中青幹部科長牛叔也約了去。就在俺談完事下樓時,正聽你們科的小龔正在茶房門口談你的事;俺順便聽了一耳朵。事情原委就是這樣的。你放心,夫妻間最重的是相互信任。俺咋能將你當作監督對像,而隨便安插臥底眼線哩?”
“俺也給你說著玩的。”鄭壬君亦緩和口氣說。“其實,正如俗話說‘為人不做虧心事,臥底眼線莫奈何’。即便以後結了婚,你真在俺身邊安插臥底眼線俺也不怕。哎,你說下午局座和牛科,在局裏研究為俺提職的事了?結果如何?”
“俺就是為這事來專門叫你哩。老爸還在家等著哩。”趙儷認真地說。“走吧。知道你今晚正好不想下廚做飯,一個人也不願街上飯店就餐。可肚子還在咕嚕咕嚕提醒你,還有大長一夜哩。正好家裏王姨和老媽包了一下午餃子;老爸還在櫃裏存了一瓶白蘭地;你倆可邊對頭趴喝酒邊談事。”
“那俺頭一次去準嶽丈家,總不能空手套白狼吧?”鄭壬君故意調侃說。“可這屋裏啥也沒有;還是路過街上現買吧。”
“去你的。饒便同一句話,到你咀裏卻變味了。你是把俺當白狼,還是把那副局(科)級別當白狼了?”趙儷氣惱的當即捅了鄭壬君一拳說。“去嶽父家的禮品俺也早給你準備好了。就在俺進來時提的那旅行袋裏。”
“都不是,都不是。俺信口胡謅哩。”壬君趕緊回口說。“謝謝夫人想的周到。”
隨即二人出門。壬君騎車帶著趙儷和禮品飛馳而去------
兩人騎車走在路上,鄭壬君還一直在想剛才的話:這是空手套白狼嗎?就為即將到手的這個副局(科)職位為以後繼續攀升,出人頭地,改變命運打下基礎;自己可是犧牲了愛情和做人尊嚴所換取的------